第二章 再见

一批批的东西正在有条不紊的从406办公室移出来。

杜城“都停下，谁让你们搬的？”

一个寸头青年出现，瞧着不太好说话，凶神恶煞的，一开口就叫停了几个正呼哧呼哧卖力气的小警察。

“城队，张局说给新来的画像师腾出一间办公室。”

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小警察好像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叹了口气眼神闪躲，看起来也不是很情愿。

城队，也就是杜城，北江分局刑警支队的队长。

杜城“不可能！都给我搬回去！”

本来还算冷静的男人听到这话看起来很生气，掐着腰堵在过道上不允许这些人把他师父的东西搬走。

眼见着气愤乱糟糟的，有人劝有人不甘，杜城就拦在过道上死活不让，即使小警察无奈搬出张局也绝对不同意，固执得很。

嘈杂了一会儿，双方一直僵持不下，406的门也缓缓打开了。

一个浅色衣服的身影从光影中走出来，就站在门口，沈翊瞧着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眼底深处藏着一抹难以发现的小心翼翼，还有并不打算公之于众的愧疚。

沈翊“好久不见。”

青年微微笑着，吵吵闹闹的声音消失了，众人皆看向沈翊目光所及之处，居然是城队。

他们俩竟然认识？

几个一向八卦的警察立马露出了千里耳顺风眼，听点八卦，这也算他们需要时刻警惕的工作中为数不多可以放松的事情。

第二个主人公却没有什么动作，杜城站在那里，直直盯着不远处站的挺拔的沈翊，那个人居然还在冲他笑。

七年了，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似乎变了很多，变得不再任意妄为、不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一头奇奇怪怪没有男子气概的卷毛也没了，取代而至的是顺毛以及凌然自若的处变不惊的沉稳。

可变化再大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找他三岁画老的女人面前，记不住她的样貌，使一个优秀的警察牺牲却找不到凶手的任何下落。

杜城没有回答，跨着步子大步走到沈翊面前，那凶狠的架势就像要冲上去给他一拳似得。

天可怜见，沈翊可受不住这强悍的一拳。

还好，经过七年的历练，杜城已经不会那么冲动了，也不会揪着沈翊的衣服怒斥他不配做一个画家。

杜城“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男人语速很快，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沈翊“这是张局给我配的办公室。”

身高的差距在此刻显得异常明显，两人靠得有些近，沈翊需要抬起脖颈仰头才能看到杜城的眼睛。

沈翊很平静，平静到心底那抹失落消失在心湖无影无踪，不留痕迹。

杜城“这是雷队的办公室，就是当年那个死的冤枉的警察。七年了，你连张脸都画不出来，还好意思出现在这儿？”

杜城说话一点都不给别人留后路，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赤裸裸的点明了自己对沈翊的愤怒以及不屑。

沈翊“但至少我帮你们画出了那个杀人犯。”

即使被一个同龄人当面训斥，沈翊也没有出现不耐烦或者愤怒的神情，整个人依然平平淡淡的。

他觉得自己还有点用处，却不曾想被杜城立刻否认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