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发疯的鹿

　　顾魏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她。

　　女孩装醉的时候演技一流，连他都骗过去了，却在被他靠近的时候紧张得屏住呼吸，眼皮微颤。

　　顾魏心里那一点坏水就忍不住咕嘟嘟冒出来，想要逗她，看她绷不住会是什么反应。

　　可当真正地靠近之后，事情好像变得不再受掌控了。

　　顾菀菀不用香水，身上只有清新的洗护用品的味道，淡淡的，若有似无，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了闻一闻。

　　顾魏这么想着，几乎将鼻尖贴近了她耳后的长发。

　　如果顾菀菀此时睁眼，就会看到顾医生盯着自己泛红的耳朵，眼神黑沉，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男女之间，一旦静默无声，就会被暧昧吞没。

　　顾魏盯着女朋友的耳朵，仿佛不受控制，一点点靠近，再靠近。

　　那灼热的气息带动着整片空气都滚烫起来，烧毁了所有理智。

　　略薄的唇贴上小巧的耳垂，安静两秒，而后，微微启唇，把耳垂含了进去。

　　顾菀菀只觉得浑身如同过电，一切都消弭无形，全世界只剩下那双含吻着自己耳垂的唇。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竟然敏感成这样，被他含住那一刻，她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要拼命压抑着，才没有从嘴里发出什么让人羞耻的声音，可眼角的一点点湿润，仍旧展示着主人的激烈反应。

　　顾魏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作出这样的举动。

这对他和顾菀菀来说实在有些过火，又是一件完全超出了计划和掌控的事情。

　　可是顾魏一点也不后悔。

　　靠近的那一刻，他满脑子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菀菀的耳垂粉嘟嘟的，精致小巧又肉感十足，他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触感。

　　就像新生儿面对这个新奇的世界时那样，他们判断事物的工具不是手，而是嘴巴。

　　用唇舌去描摹，是人类最原始，也是最深刻的本能。

　在含住顾菀菀耳垂的那一刻，他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明悟，关于爱情，关于爱人。

　　他不敢用舌尖去碰触，亦不敢用力吮吻，只是这么轻轻地用唇感受片刻，然后放开。

　　再继续下去的话，就不好收场了。

……

　　不远处有车灯打来，顾魏这才恍然，他们还在停车场里。

　　退开半步，对上顾菀菀小心睁开的眼睛，眼神想要闪躲，却又都挪不开，只能任由脸颊滚烫得要烧起来。

　　顾菀菀轻拽了拽顾魏的衣袖，

顾菀菀.“我们走吧……”

　　声音轻得完全听不到。

　　顾魏保持着对视，一秒也不肯挪开视线，直到退开一定距离，才伸手帮顾菀菀把车门关上。

　　回到驾驶座，他不敢再去看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发动车子离开。

沿路的灯光轮流从身上划过，看起来就像是在闪烁，一跳一跳，如同他心里那只发疯撒欢的鹿。

　　顾菀菀看看前面，又看看他，再转回头去。

顾菀菀.“你不许再笑了。”

顾魏.“为什么？”

顾菀菀.“看到你笑我就会跟着笑，脸都酸啦！”

顾魏.“那你不要看我。”

顾菀菀.“不行，我忍不住。”

顾魏.“我也忍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