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皇后的过去

回到长安殿，长安觉得自已好累，退下宫女独自一人坐床上发呆。想想自己这一生走过来，小时候被父亲抛弃，丢在训练营里自身自灭，长大了又被父亲以换取利益的筹码推进深宫。

若问她恨吗？

她恨的，是老天对他的不公，恨父亲对她的残忍抛弃。所以她才会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方诸侯拥兵自重，就算皇帝没有明说她也猜到这个人是谁，皇上要对付的是她的亲生父亲，用自己给的办法。如果父亲给过她一丝丝的温暖，或许她就不会这样决绝。

夜色下长安轻泣了几声就睡着了，但大琴宫里却灯火通明，好似在等着什么大事。

风华静候许久才等来一个人影出现在房内，交给他一封长长的信件，并述速上自己所调查的结果。

“十九年前，离侯夫人产下两子，其中一个孩子被大师指出是不吉祥的孩子，会给家族带来灾难。离侯准备杀了那个孩子，但离侯夫人不忍心，于是那个孩子就被丢弃在了杀手营里长大，并未进入到离侯府的族谱里面。”

“所以，她的身份是离候府的杀手，并不是小姐。”风华听着手下的禀报，捏紧的指尖节节做响，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得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杀手营里生活下来，那得要吃多少苦？

“做杀手之人身上都有一些戾气，为何她没有？”一个人习惯了杀戮身上都会有一些藏不住的戾气，但是自己和她相处过几次，并未有发现这一点。

看着主子阴沉的脸，被报的人都没有勇气说后面的话了，断断续续的:“这……这是因为……离侯怕她误事，……所以将她……武功全部被废，受过伤留的疤用开水烫开，用刀刮下来重新生长。”

帝王的脸铁青中带着一丝杀气，难怪她的身体那般不好，明明穿的那么厚的衣服，轻轻一冻就瑟瑟发抖，当时他还觉得她是有些娇贵，却不曾想她的毅力已经比别人强大了许多倍。

这个女人他真的太想要保护了，太想要让她留在身边了，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爱她的人。

近除夕的时候大雪还未化，长安几次想出门，但是一想起上次的教训她又退缩了，自己这副身体已经没有任何抵御寒气的能量了。想想宁愿自己还像禁足时一样一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她不出门自然有人找上门来，风华有事没事的就往她那里跑。长安 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帝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又不敢拒绝，时间久了她也就接受了。

他来了她就陪着，他不来她就做自己的事情。

风华来不为别的，就是聊聊天，碰到饭点就吃饭，长安 的聪明 他也见识过，偶尔谈谈国家大事。渐渐的长安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到了饭点时他不在也会等上几刻钟。

不久之后，朝中局势有点动荡。风华第一次愁眉苦脸的问她。

“如果有朝一日，我与你的父亲开战，你会站在哪一边？”

长安低眉静了一会儿，抬头反问“皇上希望我站在哪一边？我的命除非死，活着就不由我决定。父亲也好，君王也罢，谁羸我就站在谁那边。”

离侯府败了对她这个皇后而言，并不是一件多高兴的事情，毕竟她的身份是叛军的女儿。天子败了，她作为一国皇后，死了是殉葬，不死就是叛国，从来都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风华对这个答案没有任何的意见，想的是让自己更加的努力给她一个平定的生活。

“若朕赢了，长安，你可恨朕。”风华问得很轻声，很无奈，离侯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皇后对娘家有多少眷恋或者是仇恨。他需要知道他心中的称偏向谁一点点。但是长安却宛尔一笑，轻轻的，很美也很伤。

“为何？”

“我要对付的是你的父亲。”

父亲 这个词扎在长安的心里多少有些痛。

“那你呢？我是他的女儿，你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