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妈，停会。”拜年总不能空手，要给们舅舅提些水果，至于外公外婆就给红包，颜如玉是这么打算的。

颜如玉也没问舅舅和小姨她们来没来，反正一碗水端平，水果买的都是同样的。

“妈，等等，我在拿两箱草莓。”冬季的草莓真心贵，颜如玉还是提了两箱。

付钱的时候，颜如玉抢过颜妈妈的手机付了款。

看着后备车厢里的大盒小盒，颜如玉想起来以前跟奶奶提白糖买芝麻送白酒的时候。

像那会送礼实在，肉眼可见的东西，塑料袋布袋一装，哪像现在都是大纸箱大提篮，里面还有隔层。

徒有其表！

颜如玉对外婆家已经很陌生了，跟在妈妈身后拘谨的提着东西进了屋。

她早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大舅哪个是小舅，总归喊舅舅不会有错。

相比于颜如玉自己家，这里热闹很多，兄弟姐妹一大堆。

颜如玉找了一条板凳坐在一边，看着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的人。

颜妈妈去哄小女儿去了，因为颜妈妈是趁小女儿睡着了偷偷开车出去接颜如玉的。

离婚后的颜妈妈重组了家庭，两人是在工作上认识的，白手起家，有了现在的身家和一儿一女。

大儿子田瑾麟比颜如玉小三岁，小女儿田佳佳八岁左右。

“你小时候哭起来可比这有劲多了。”连着好几天没露面的小玲子突然出现在颜如玉身边。

接着，小玲子又连连“啧啧啧”了三声，颜如玉即便没有扭头，都能想象出来小玲子的表情能有多丰富。

“蹲在角落里脏兮兮的，那哭声可怜的嘞。”小玲子说的直摇头叹息。

颜如玉想起了什么，嘴角都压不住的扯开笑了起来。

确实是脏兮兮的小可怜，小时候谁哭都是喊爸爸喊妈妈，颜如玉就只能喊奶奶，扯着嗓子喊，邻里邻居都说听的心里不得劲。

那次哭狠了，手不小心划破了，心里还想着这回自己肯定要流血过多死掉了。

“走了！”颜如玉还没反应过来，小玲子就消失了。

“小玉呀！”外婆已经七十来岁的年纪了，身体还算硬朗，耳聪目明就是牙齿不太行，在印象中外婆的白发早早就有了。

颜如玉连忙起身接过外婆手中的茶碗，从旁边拿过凳子放好。“外婆，坐。”

外婆亲昵的拉着颜如玉的手，夸着颜如玉漂亮，惹人疼爱，让她多住两天。

“你妈妈也不容易，你长大了就多走走。”颜如玉这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没怨过也不生气，对于妈妈重组家庭她也没觉得不自在。

“外婆，身体还好吧，外公身体还好吧！”颜如玉想着干脆说点别的。

“都好，都好，以后经常来玩。”前些年老两口都是跟着儿子在生活外地，这两年想着回家里，才推了老房子修了这一栋别墅型的新房子。

“小玉，妈妈洗了草莓，这是泡的黄瓜和萝卜，是你喜欢的酸味。”颜妈妈端出几个果盘，都是颜如玉喜欢吃的，是她好几天前特意买来泡椒水浸泡的。

“你不是说过年吃大鱼大肉最腻了，妈妈今天给你拍黄瓜，炒甜豆，给你多放点醋。”颜如玉口味从小独特，就喜欢吃酸的，算是家里的独一份了。

“这里冷，我们进去坐！”颜妈妈把一大一小安置好，转身去厨房帮忙去了。

直到吃饭的点，颜如玉坐着烤火看电视还是比较自在的，偶尔大人还问两句颜如玉就答两句。

“吃饭吃饭了。”厨房一声大喊，颜如玉有点踌躇的跟着队伍走进餐厅。

“想吃的站起来夹。”外公满脸笑呵呵的招呼。

好几家聚集起来，小孩子就有不少，围一桌都坐不下。

颜妈妈拉着自己的小女儿，颜如玉拿着空碗，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也紧跟在后面。

“来，小玉。”颜妈妈把手里盛好的饭递给颜如玉让她先去吃。

颜如玉端着碗没动，站在身后等着。

“来，小玉，坐”是舅舅在喊她，颜如玉点点头，在一个空位上面坐了下来。

“吃什么，自己夹！”氛围比较随意，颜妈妈虽然全程都陪着小女儿，却始终顾及着颜如玉。

转盘上的菜总会时不时停在颜如玉面前，让她夹到自己喜欢吃的菜。

家里小孩多，买的烟花也多，天还没暗下去，就已经开始放了。

颜如玉在楼下看了会，就回房间休息了。

这天对她们来说没有高兴和不高兴的，就是不自在，太陌生。

长大后再次跟妈妈相处的时候，就算陌生，她就安安静静的跟在屁股后面帮忙，现在人多了，她也不知道怎么相处了。

罗芳也知道她可以花钱给两个女儿买芭比娃娃，却没办法同时陪两个女儿一起玩芭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