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

手机的响动吵醒了颜如玉，一看消息：搓麻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然后前面一长串的表情包；看着这个点颜如玉有点烦闷，11点，而且自己好像没有睡意了。

这个梦她不是第一次梦见了，那会她还小的时候，反复梦见了几次，后来就没在梦见了，那时候连续梦见了三天，她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梦中的颜如玉很清楚自己在做梦。

梦中的自己把一个穿红衣服的人，推下了河，她知道那是一个女鬼。

女鬼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颜如玉，似乎在质问她为什么这样做？看着岸上一动不动的颜如玉，女鬼的眼神渐渐变了。

水中的女鬼死死的盯着颜如玉，满脸狰狞，龇牙咧嘴，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颜如玉害怕了的逃走了！

画面一转，颜如玉坐到了奶奶的身边。

梦中的画面还是早晨，她想跟奶奶说她梦见了可怕的事情。

奶奶及时喝住了她，早晨起来不说梦的，颜如玉只好打住。

女鬼追到家里来了，颜如玉看着池塘边的女鬼，还是那双愤恨的眼睛，明明隔的那么远，颜如玉却听到了她说 ：把我的命还给我。

颜如玉一动不动的看着，画面一转女鬼离她又近了，已经进到她家了。

梦到这里就停止了，她第一做这个梦的时候年龄不大，只知道反反复复梦见了好几个晚上。

其实有时候颜如玉挺爱做梦的，就感觉神奇的狠。

反正她梦到的东西很多，棺材啦妖怪啦丧尸啦飞翔啦，又乱又多，有时候第二天还能接上前一天晚上的梦。

颜如玉回了一个好字就揣着手机出门了。

颜如玉见识过城市里的天空，高楼大厦挡住了月亮的光辉。

明明都是同一片夜空同一轮明月，可颜如玉就是觉得家乡的月亮要比城市亮很多，走夜路既不用手电筒，也不用像城市一样用路灯，就连下雨后的水洼地都能反射出亮光。

回家得经过一户人家门前，窗户透出电视的亮光，电视里传出炮火和冲锋号角声。

以前还是黑白电视的时候，大家更倾向于摇着蒲扇扎堆的聊天，后来开始有了彩色电视，插上风扇，白炽灯泡取代了黄色小灯泡，大家也就更喜欢守着电视或者打个纸牌比如背乌龟或者升级（一种纸牌的叫法）。

颜如玉到的时候其余三个人也到了，说来也好笑，不管组织什么牌局她们四个向来都是雷打不散的组合，倒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她们年龄太小。

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自己年龄最大也不过十五岁，最小的还没到12岁。

几人也就玩了两个小时候左右；颜如玉回家的时候，家门前池塘旁边的大灯是开着的，爸爸特意给她留着的。

她家比较简单，农村里常见的格局格调，整体格局就是称的，中间的堂屋为界限，摆着爷爷奶奶的遗像还有一副棺材，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客房，堂屋后面就是上二层的楼梯

颜如玉有个习惯，外出时候会看着遗像在心里跟爷爷奶奶打声招呼，月假回家会爷爷奶奶的遗像拜一拜，并没有别的意思和说法，就是每次回来总觉得要拜一拜。

成煜和她的房间在上面，两口子的房间在楼下，说是腿脚老了不爱爬楼。

颜如玉又干脆买了一部新的电视机放到了客厅，楼上的电视机就当摆设放着，这会估计能不能放都有点悬。

说到电视，在村里面，她家应该算是穷的，电视是最后一个置办的，以前自己老爱跑到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家看电视，差不多天天看到半夜12点，那时候小不懂的自己被嫌弃了，长大了才知道自己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

好在老爸勤快，挣了钱也修了房子，后来又找了位婶娘，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昨晚搓麻将回来又玩了手机，可偏偏还是醒的比较早。

颜如玉本来以为一觉能睡觉中午的，一看时间才都十点了。

老爸正好从农田洒药回来，站在水缸旁边清洗。农药带着一股苦涩味道，闻着有种皮肤发痒的感觉，颜如玉觉得中药的味道好多了，虽然也苦，不过胜在香，这就是所说的药香吧。

“婶娘，过来躲会太阳喽”邻居家的婶婶戴着大草帽在割猪草，顺便放羊，夏季九点钟左右放羊刚刚好，早露水正好被太阳晒干，太阳也不是特别毒。

“好，打完这一捆就来。”

颜如玉提前泡好茶水冷在那里，看着人往这边来了，拿出板凳和风扇。

“小玉姐姐”

“诶，威威好棒，都能陪妈妈了”喊她的是婶娘的儿子，六岁左右，读大班

婶娘可能是太干了，一口气就喝干了碗里的茶水，就着碗里的芝麻，又添了点茶叶水。

她们这边的茶叶水都是用山上一种名叫鹰爪藤的叶子泡的，晒干之后放在袋子里，泡的时候拿出来几片。

泡一大壶放在厨房，晒不到太阳，倒一碗冰冰凉凉夏天喝最舒服，又不会像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冰冷刺骨。

“威威，吃糖不？”带着他去房间选了几种糖用袋子装着让他拿回去。

“这么多，你谢谢姐姐了没有”婶娘

“小孩子嘛，买来本来就是吃的”

“昨天打猪草的时候看到了一条黑蛇，没抓到，今天也没看到”

颜如玉一边聊天，心里想这个婶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生猛呀。村里面她喊婶娘的有好几个，敢抓蛇的就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