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刚刚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了，老酒鬼知道中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他没有跟上去，只能先把颜如玉拉回来。

看着惊慌四措的颜如玉，老酒鬼举起拐杖对着颜如玉的手臂就是一棍子。

看着棍子被高高举起，颜如玉脑海中闪过以前挨打和求饶，还有光着脚踩在石头上撕心裂肺哭喊的情景。以至于现在一直在后悔。

拳头紧握指甲掐紧掌心，手指泛着清白，呼吸也沉重了起来，即使是身体在发抖，眼神带着恨意逼迫自己就算害怕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颜如玉蜷缩在地上捂着被打的地方，咬着嘴唇不喊疼。

那一棍子打出了颜如玉的一身傲气和满腔怒火，燃烧了颜如玉最后的理智，铁链被拉起嘞到脖子，磨破了皮。

“有种你杀了我，想我给你帮忙不可能。”她不允许她的自尊和傲气被踩，她已经长大了，她要反抗，用命反抗也好过在后来的岁月里自我嘲讽和后悔。

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一刀，明年的今天就轮到她踩老酒鬼，正合心意。

跟小玲子她们认识的时候她早就有了这种觉悟。

认识乌桕、车前草和小玲子是她的幸运，她愿意承受这份幸运带来的一切，包括苦乐、是非、因果。

颜如玉大喊大叫让老酒鬼觉得焦躁不安，乌桕给他的恐惧感像是刻入了他的脑海。

老酒鬼不得不让颜如玉又失去了直觉，自己重新坐会原来的位置休息，他得想办法重新找个地方，颜如玉已经露脸，乌桕很快就会找过来。

他是疯了才会被这个小女孩哄骗，觉得真的会帮他。

老酒鬼阴鸷的盯着颜如玉，凭什么不能帮他，那两个这么对她都能原谅，怎么到自己这里就不行了，老酒鬼越想越气，身上的黑气也越来越浓。

老酒鬼看着颜如玉，又想到了小玲子和乌桕，还有自己被踩散的那一个晚上。

感觉头疼欲裂的，他想见血，温热的充满诱惑力的血。被血包围在他的脚下开出一朵一朵美丽的花瓣。

那次被乌桕踩散后，他的一缕魂魄就藏在衣服底下，本以为自己会被太阳照消散的。

没想到太阳出来之前，那个位置有两辆摩托车发生了碰撞，血滴到了他身上才给了他一线生机。

后来他又在别的地方制造了大大小小的车祸，用新鲜的血液滋养他才得以重塑魂体，却也让他格外想念血，就像罂粟一样让他着迷。

拐杖幻化成成软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颜如玉的身上，血液虽然不会流出来，到衣服上仍旧出现了一道道血痕。

看着鲜艳的红，老酒鬼越打越开心，连力度都重了几分。看到哪片衣服上没有沾染上红色就抽打哪个地方，生生把颜如玉打醒了。

喊叫声混合着鞭子的抽打声，一声一声落在老酒鬼的耳朵里，让他的心感觉到无限满足和满满的激动，犹如当年他还是人一样血液沸腾。

是了，是了，自从老伴走了，他都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种哭喊这种惨叫声了。

他想念这种哭喊声，还有打人的感觉，她的拐杖太久没有打过人了。自从老伴走了，半夜醒来睡不着的他精力都不知道往哪里宣泄，没有人给他打了。

没有求饶，没有求饶声，还差点，还差点。

老酒鬼 “哈哈哈，还跑不跑了，跑回娘有娘家称腰就厉害了。”

老酒鬼已经疯魔了，把颜如玉当成了自己的老伴，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颜如玉的身上。

老酒鬼觉得还不够，只听到了惨叫，没有流泪没有哭泣，明明以前会躲，躲不过了就会像狗一样爬过来抱着他的裤脚磕头求饶，肯定是自己打的不够重，不够重。

老酒鬼看到颜如玉白皙的脸，眼前一亮，挥起鞭子就准备甩出去。

黑色的鞭子犹如一条张着嘴巴的毒蛇，毒液都已经开始往外渗出了，直逼颜如玉的眼睛，誓死要咬下一块肉下来。

鞭子甩的飞快，根本躲不开，何况已经被打的半死的颜如玉，动弹都实属勉强。

乌桕看着那一鞭子，挨的颜如玉的眼睛太近了，就算他打偏那一鞭子，也难以阻止鞭尾不会伤到颜如玉只得飞上前护住颜如玉的头部，替颜如玉挨下了那一鞭子。

地上躺着的颜如玉魂魄已经接近虚无，要不是锁魂链锁着，这会三魂七魄早就打散了。

老酒鬼看到乌桕的身影才从魔怔中醒来，刚准备逃就被人擒住了。

看到乌桕的身影，早已等在谷雨堡的藤医赶紧上前查看，确定三魂七魄都在才放心下来。

在回望无涯畔的路上乌桕就给颜如玉输入的灵力，让颜如玉看起来不再那么透明。回的路上，他怕极了，害怕颜如玉就直接消散在自己的怀抱里。

腾医 “快，先放下来。”

小玲子是生魂不是鬼魂，鬼魂会流血，颜色也各不相同；生魂不会流血但是有血液的，只是没办法流出来，只要用力挤压还是会有的。

鞭子的抽打和布料的摩擦还是让颜如玉的衣服被血液浸染的看不出颜色了，连乌桕的手都被染红了。

全身上下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没一块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