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颜威坐在板凳上面还在抽泣，打了盆热水给他擦了个脸，婶娘将两担子红薯放在田埂上。

颜威妈妈 “我让叔叔下工买两个菜回来，晚饭去我那里吃，婶娘得谢谢你。”

颜如玉点点头，只觉得头疼，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棵老树下的老人会出手帮他。

自己还在想怎么办的时候，手里的桶就被树精拿过去扣住了蛇，顺便还帮忙压住的桶，不让蛇出来。

她并不确定树精知不知道自己可以看见他，离开的时候把头压的低低的，走的也慌里慌张的。

颜如玉决定当鹌鹑，躲在房间里尽量不出来，连窗帘都拉的死死的。

她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老树精了，准确的说她都不确定是不是树精。

那时候树下还没这个老人的时候，她以前也会觉得这棵树怪怪的，却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那时候只觉得月亮照在树冠上，确实很美，可是沿着树干看可就没那么美了。

这棵老树被雷劈过，树中间都空了，却还是长成了附近最高最壮的一颗树。

看着好像随时可能枯萎，树叶每年都会长新的，郁郁葱葱的。

突然有天起夜看见一个老人从树干里面出来望着月亮，她就不愿意在去河边了。

本来想问一下小玲子的，可人都不见好几天了。

她以为这种转变是小玲子带给她的，小玲子摇头说不是。

小时候做梦的那次，小玲子有过来，可自己看不见小玲子，小玲子也带不走自己。

这次自己能看到小玲子，小玲子自己也是很惊讶的，就像有指引一样。

上次消失几天是躲端午节，这次要过的是七夕节，难道去约会去了。

颜如玉倚靠在门框上，低头看手上的戒指。

颜如玉 “小玲子，小玲子，小玲子，小～玲～子”

叫了几声没有反应，小玲子也没有告诉她怎么能找到她。

树精 “女孩子不能倚门框”

颜如玉背后响起沙哑的声音。

颜如玉 “为什么？”

颜如玉没听过这个说法，想都没想就问为什么？

只听见后面咳嗽了两声，颜如玉吓得差点咬着舌头，转身一看，不就是河边的树精老人吗！

树精“你果然看的到我”

颜如玉 “我跟你说，我同伴很厉害的，你还是赶紧走吧？”

树精看着颜如玉一副色厉内敛的样子，心里有点想笑，明明害怕还装作凶凶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

树精 “你是说你手上的戒指精吗？恐怕她现在自身难保喽”

树精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

颜如玉“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颜如玉转身去看那棵树，消失的树精果然坐在树顶上。

颜如玉等了一个晚上，第二个晚上有点坐不住了，到了晚上一安静下来，颜如玉不停的回想树精说的话，颜如玉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向那颗老树，树精坐在树杈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难道是这是料定自己会去找他。

颜如玉等村里面的人都熄灯睡觉了，拿起一根棍子悄悄出门了。

农村一般夜出都会拿根棍子“打草惊蛇”，防止被咬。

树精还是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晒月亮，颜如玉来到树下面还没开口，树精就飞下来了。

颜如玉 “树精爷爷，你知道怎么找她吗？”

树精的面孔满是皱纹，皮肤是深土黄，佝偻着身体，拄着拐杖，一身中山装。

看外貌应该成精多年了，白天还帮助过自己，也没听到过这个树下发生不好的事情，猜想不会是个坏精。

树精 “你找她干嘛？”树精拄着拐杖打量着颜如玉。

颜如玉 “这……，我”

颜如玉低着头想了想，没说话，她也没想为什么要来找树精找小玲子。

颜如玉低着头，树精见颜如玉回答不出来，也没在追问。

树精“你答应陪我聊天我就告诉你。”

颜如玉“……”只是单纯的聊天，她有点不敢相信。

颜如玉 “就聊天。”

老树精 “老了，年轻人都嫌弃，我这老头子好久都没开过口了。”

说到这里老树精又叹了口气，看着头顶的月亮，背影落幕萧条 “也不知道哪天不见了是不是就这么不见了。”

颜如玉有点不忍心 “你今天帮了我，我会记得你的，你是好……妖”人个词不合适。

树精 “心里想想怎么认识她的，想着去找她就能找到她了”

树精说完这句话重新飞树上去了。

颜如玉跑回家，躺床上开始慢慢回想小玲子，小玲子说过自己是因为睡觉魂魄不稳定飘出去了才无意中撞见的，所以睡觉应该是最简单的方法。

颜如玉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嬉笑声音。

颜如玉看见了第一次见到小玲子的那块石头，可她看不见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从视角的角度猜测自己应该是站在石头的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