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上

十八

曾顺晞获得了上司批准便前往了纽西兰，而潘家骏则在香港继续跟进殷天侠的案件。

殷天侠伤势很重，在医院休养了多天，伤愈以后便被送往羁留所，他已承认了所有控罪，(敬)方已对他展开起诉，而案件已排了期上庭，曾顺晞若要帮助他，就必须要跟时间竞赛。

尽管潘家骏软硬兼施不断游说，殷天侠还是坚持一人承担所有罪名，潘家骏没有法子，只能通知曾顺晞开庭审判的时间，让他加快行动。

在这段日子里，殷天侠的心情却是非常平静，他知道只要自己守口如瓶，不把魏德礼和Eternity供出来，母亲便仍然都会安全，至于他自己，犯了罪就该受到惩罚，他杀了两个人，还企图取曾顺晞的命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从没想过要躲避法律的制裁，如果这样能令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就算判多少年监禁他也是心甘情愿。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这一生要完全毁掉的时候，事情却出现转机了。

今天，潘家骏来到了羁留所，跟他说有一个人想要见他，他起初还以为是曾顺晞，但当见到那个人时，尽管从来他都甚少哭泣，兴奋的泪水仍是忍不住夺眶而出了。

那是妈妈！他最挂念，最割舍不下的妈妈！

殷天侠“妈妈，你为什么会……”

他从没想过会在这里跟母亲重逢，一时兴奋得不该如何反应，同时心里亦充满了一连串的疑问：母亲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是谁把她带来的？她的出现意味着她已逃出了魏德礼的控制，已经安全了吗？

殷燕芯“是这位曾Sir带我来的，他把你和他的合照给我看了，跟我说他是你的好朋友。”

殷燕芯看向了身边的曾顺晞说道：

殷燕芯 “之前我一直被一群不怀好意的人监视着，幸好他把我救出来了。”

曾順晞“阿侠，你和伯母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你们好好谈一谈。”

曾顺晞说罢便先行离开了。

殷燕芯“孩子，你受苦了……”

看到殷天侠重伤初愈，消瘦憔悴的模样，殷燕芯轻抚着他的脸，心如刀绞。

殷燕芯“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对吧？”

殷天侠“不，妈妈，全因为我，才会连累你被那些人盯上失去了自由，都是我不好。”

殷天侠紧握着母亲的手，声音已哽咽嘶哑了。

殷天侠“而且，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殷天侠了，我杀了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再不是你引以为傲的儿子了……”

殷燕芯“告诉妈妈，那些是什么人？”

殷燕芯在曾顺晞跟她说殷天侠杀了人时，她起初也是无法相信，她的孩子向来都充满正义感，从小便希望能成为除暴安良的(敬)察，他又怎有可能会杀人？可是，现在由殷天侠亲自告诉她，却不由她不信了。“你临走时不是说来香港查案吗？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殷天侠向来都对母亲毫无隐暪，于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相告了，当中也包括了自己的身世，殷燕芯听罢不禁叹了口气，归根究底，全因为当年自己有眼无珠，爱上了那个寡情薄幸的男人，才会令儿子卷进(嘿)帮的斗争里，成为魏德礼的杀人工具。为了保护自己，她的孩子已杀了两个人了，她不能再让他继续犯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