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区中,一名杀手点了一支烟,伴随着烟雾缓缓的升腾,而他的心情也终于有了那么一丝舒畅。
“破……”
他吐了一个烟圈,烟圈在空气中飘出了几厘米远,随后如同蒸发了一般消散,他望着消失的烟圈,若有所思。
他想到了自己的命运就如同这个烟圈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消逝。
“操!”他低声骂道,一个不注意,烟卷已经烧到了他的手,他感到手指一阵刺痛,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一脚将烟踩灭,duang duang传出两声响声,在满是铁锈味的废弃大厦回廊里阵阵的回响。
杀手掏出两片口香糖,放在口中不断的咀嚼着,试图让自己的精神变得更加清醒一些,他后背背着一把巨大的狙击枪,枪身上刻着蓝色的花纹,并且写有“水军”二字,光是看起来就能让人感到彻骨的恶寒。
这枪枪柄上刻有一道道的痕迹,那是他用这把枪杀过的人数。他杀的人太多,以至于枪柄已经快要刻不下了。
大楼如同比萨斜塔一般,以离奇的角度支撑着,大楼正面被一发导弹精准命中,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杀手皱着眉头戴上了口罩,他十分不喜欢这里的味道,火药味以及尸体的腐败味交织着,仿佛在向他表明着战争的残酷。
他在窟窿上找了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事后仔细的架设好狙击枪。在这里可以清楚俯视到这附近50km内唯一一条还能通车的泥土小路。
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在这个僻静无人的角落,他一刻也没有休息,如果一直眼睛盯累了,就换另外一只眼,一只手端累了,就换另外一只手。
他在等待他的目标,就如同饥饿的野兽在等候饮水的羚羊进入伏击圈一样。
他在等待着他的猎物……
第三天到来,他的瞳孔上布满血丝,脸颊被冻的分外红,但是他的身体仍未到达极限,他还能继续等待。饿了就吃一口应急干粮,渴了就喝上一瓶水。但是永远永远要记住,眼睛不能从瞄准镜上离开1mm。
也许这1mm的偏差,就会让猎物逃之夭夭。
第五天到来。
他已经十分疲惫了……作为一个杀手还是一个十分专业的高级杀手,这样十分不应该的,随着年纪的上涨以及身上伤病的增加,四十多岁的他已经无法与年轻时候相比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金盆洗手的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有了一个自己幸福的家庭,一旦杀手有了家庭,那一切的荣耀就是过去时了。
杀手用余光扫了一下项链上的全家福。作为孤儿的他,从小便经历残酷的训练,经过重重选拔,成为了一名没有感情的杀手。曾经他以为自己生命中的一切都是为了杀人,直到他遇到了自己那贤惠的妻子直到那时,他才明白,生命是多彩的。
“惠子……”他多想再见一下自己的女儿,12岁的她是那样的活泼,都说十几岁是孩子的叛逆期,但是他的女儿还是那般乖巧,每天晚上都抢着帮他们做家务,学习成绩也是如此优秀,简直让他十分的有面子。
有这样一个女儿,真的是上天的恩赐。
一阵凉风吹过,让杀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这更让他心寒了两分,没想到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差到这样了,恐怕再过两年,他连自己的枪都拎不动了吧。
“不对!不行!”杀手他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左腿,他不能这样沮丧,因为只要他的心情出现一点点的偏差,也可能对任务产生影响。
他的妻子和女儿被那些混蛋抓走了,如果不能完成这回的任务,那么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他的世界将会崩塌,而他也会被撕成碎片。
想到这里,杀手的冷汗直冒。他一只手紧紧握住枪身,珍贵金属所致的枪身,被他捏的滋啦滋啦响。
第七天的黎明静悄悄……
他已经几乎到达人类极限了,这几天他的注意力极度集中,因为压力十分的巨大,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鼻子流出血来。但是他连擦了机会都没有,只能让其肆意的流淌。
轰隆隆。
“那是!”忽然间他瞪大了眼睛,尽管已经做好了伪装,但是他还是能看出来一辆绿色的军车在小道上疾驰着。而透过车窗玻璃,可以看到一个头戴黑色遮光带的少年,坐在一对看似亲密的情侣之间。那就是他的目标。
他屏住呼吸,集中注意,尽量将肌肉放松,用手指扣住扳机。
“1”
“2”
“3”
“……”
“砰!!!!!!!!!!!!!”
瞬间。枪口出爆开一朵蓝色的火焰,一束极为恐怖的能量射线夹在着银灰色的弹丸,如同宙斯的闪电一般,破开空气的层层阻碍,直取少年命门。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那个带着黑色遮光带的少年,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他表情瞬间变得凝重,随后摘下遮光带望向他这边,那如同恶鬼一般的眼神,让他心中不断的打着寒战。
他祈求着能和以前一样。弹丸射入目标体内,最后将目标炸成碎肉,像是跳楼而亡的尸体一样。
但是这回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因为他面对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咸鱼……
在开枪的那一刻,他感到少年身上浓浓的杀气,这股杀气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够得到的,因为这股杀气根本就是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恶魔才能拥有。
这令他顿时感到有些恐惧,他迟疑了半秒,但也就是这半秒,将整个计划摧毁。
在子弹离车只有6m的距离时,一个黄色的盾牌瞬间施展开来,只听轰的一声子弹射在了盾牌上面,瞬间烟尘四散。
这半秒给了咸鱼足够的反应时间。
“马勒戈壁,有烟无伤。”杀手大骂一声,他才对了,果真如他想象的那般烟雾散去,盾牌还是原本样子,没有一丝破损,甚至连灰尘也没有落到上面。
“这!这是什么!”杀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仔细地向那一面盾牌观望,只见那个盾牌上面竟然总有一个巨大的黄白色狗头,并且流露着一抹难以言表的微笑,仿佛是在嘲弄对手的弱小一般。
少年下车,他冷冷的望着子弹射来的方向。
忽然他抬起手臂,如同戏谑般的对着杀手摆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我看见你了……”
杀手颤抖着,用唇语读出了少年的意思。
登时一股恐惧感伴随着神经的蠕动,传遍了他的全身。
“可恶!”他咬牙切齿的端起了狙击枪,再次瞄准了远处的目标。
谁生谁死。皆在一瞬之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