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太宰治不同,或者说完全相反。太宰治出生在炎热的夏季,阳光灿烂而明媚,而她出生的那天,是横滨数年来最冷的那一天。十二月二十三日,冬日里难能可贵见到的雨夹雪的天气,穿再多的衣服都能够感到不知从何处涌进身体里来的寒冷。
刺骨的冰凉。
距离小百合的生日还有一星期的那晚,她忽然做了一场噩梦,意识很清醒,想要逃离却无法找到逃脱的出口,也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从他身下涌出的鲜血打红了地上铺好的白雪,红白相间,营造的痕迹就像她的异能。
那是太宰治吗?
就连小百合也无法准确地给出答案了。如果他是太宰治的话,他披着和舅舅一样的黑色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围巾,整个人显得空荡荡的,身子骨比最瘦的时候还要更加弱不禁风。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那绝对不是十几岁的他。
眉眼间平添了几分成熟在里,眼眸里的水光淡淡,写满道不明的哀伤。和黑手党时期的他有所不同,原先捆绑在
在场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几位,是谁呢,她看不清他们的脸。
距离小百合的生日还有一星期,曾经做了一个梦,让她迄今记忆犹新。
太宰治仍然披着舅舅曾经送给他的外套,身子骨比以前还要更加弱不禁风。能够确认的是,那绝对不是十几岁的他。
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成熟在里,眼眸里的水光淡淡,写满道不明的哀伤。曾经一只坚持绑在右眼的绷带不知为何被改换到了左边。
他对着他们,没有丝毫畏惧的离楼顶的边缘愈来愈近,
你体会过那种因为无能为力猎人产生的绝望之感吗。那个顶着与你爱人相同的脸的男人站在你面前,喑哑的嗓子朝你轻声告别。背景是几乎与鲜血同色的夕阳,傍晚的风卷起他身上披着的不听话的风衣的下摆。
太宰治逐渐向后退,一直退到担负着这所城市黑夜守护职责的港口黑手党的五角大楼边缘。也许下一秒,他好像就会如同蒲公英一般轻飘飘的被风吹落带走。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去死呢。”
小百合很想这样问问他,可她的嗓子哽住一下子成了哑巴,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要去靠近的双脚、拉住他的双手都仿佛被粘稠的褐色沼泽包裹,根本动弹不得。
真的就在下一秒。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面带笑意,如同终于解脱一般后仰,蝴蝶张开脆弱的翅膀般轻松地坠落下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或者说犹豫。
坠落前的最后一秒,他好像喃喃对她说了些什么。
随后他的肢体接触到地面后变得支离破碎,像只坏了的、没有任何缝补可能性的布娃娃,鲜血不断从捆绑着他身体的绷带中涌出。
小百合的心脏瞬间如同被人狠狠从身后扎进一刀,即使是梦里,那种无法呼吸加上莫名的恐惧与绝望充斥在心里而无限扩散。
梦里的太宰治死了。
被她亲眼看到。
以下坠的方式。
他死了,梦里的那个世界不再有太宰治了,她找不到他了。
她失去了她的爱人。
“只有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才能够让横滨拥有更好的未来。”
“谢谢你。小百合。”
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横滨所有人的安稳。他就是这么轻易地死在了她的面前,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