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旧事

学士府

“你们都以为小燕子自小就得老佛爷的喜欢，在宫里的生活自然是无忧无虑的，其实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一天傍晚……”

尔泰发誓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天……

那一日，他因为一些原因在宫中留的晚了些，在经过御花园的长廊时，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哭声，原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宫女被骂了，走近一瞧，看见的，是一张粉嫩玉琢的小脸。

对于她，尔泰是熟悉的，萧家和福家的关系本就较为亲近，二人之前也是见过，只是后来听说她父亲出征去了，她被皇上接进了宫，养在了老佛爷的身边，这样的家世，这样的身份，想来也没有人会对她如何，可是为何……她哭的如此伤心？

尔泰最终还是没忍住，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问道：“小燕子，你怎么了？”

或许是在这冷冰冰的深宫中终于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又或许是这些日子的委屈无处发泄，憋了许久，小燕子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扑在了尔泰的怀里，大哭起来。

尔泰感觉自己的肩上一片濡湿，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让她安心。

“尔泰……你……你怎么也在宫里……是和我一样……当了……当了人质吗？”许是哭累了，小燕子话都说不全乎了，抽抽噎噎的问着。

人质？！听到她的话，尔泰震惊不已，原以为皇上和老佛爷是可怜她，喜欢她，原以为，她在宫里是衣食无忧，快快乐乐，原以为……可是，原以为只是原以为……

再转念一想，她哭完之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问自己是不是也是来当人质的？尔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有些暖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变快了……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尔泰的眸光有一闪而过的阴冷。

“没有谁，是我自己听见的……你还没有和我说，你怎么也在这里？”小燕子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疑问。

“小燕子，你放心，我没有事儿，我只是……来当五阿哥的伴读的。”尔泰在小燕子耳边轻声安抚着。

听着尔泰的讲述，尔康震惊不已，这样看来，一切都说的通了，被册为格格，萧家的满门荣耀，这一切的一切哪一个不是萧家用自己的忠心耿耿以及所以人的猜忌换来的，而小燕子，她那么小的年纪便要在宫中承受这些，虽衣食无忧，可宫里的人，哪个不是拜高踩低的？ 要是她没有博得老佛爷真正的喜爱，那她的日子，一定是很难熬的吧……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的这个傻弟弟有一阵子天天往宫里跑，天天早出晚归，原来是为了小燕子，一切都是为了小燕子啊。

……

此时

漱芳斋

“我虽有老佛爷和皇上的宠爱，可是，又有几人知晓，这一切都是我的爹爹用他的军功和大家的猜忌换来的，那时候，我不过五岁，爹爹被皇上派去边疆平定战乱，可是，一个将军，在外领兵，又是边陲之地，要承受多少猜忌，皇上怕父亲谋反，便召我进宫，说是陪伴老佛爷，实际就是人质，用我来牵制爹爹后来，爹爹大破叛军，立下汗马功劳，我也因为得到老佛爷真正的喜欢，破例被封为格格，外人皆以为我萧家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这各种苦楚，又有几人知晓呢？”

小燕子轻抚着自己的茶杯，想要从中汲取一点温暖，一想到那些日子，那些宫女的议论，小燕子只觉得浑身发冷……

要是没有尔泰天天来陪着她，给她带好吃的，那她可能真的就熬不下去了吧。

对于小燕子来说，尔泰的出现就是她生命里的一束光，在那些不为人知，在那些阴暗的日子里，在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那个少年就是她的光，她的希望，她唯一的希望……

……

半月后

老佛爷经过一番舟车劳顿总算是顺利的到了京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宫门口迎接着。

慈宁宫

“小燕子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万安。”

“紫薇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万安。”

小燕子和紫薇双双来到了慈宁宫请安见礼。

看见小燕子来了，老佛爷焦躁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

“小燕子，你可算是来看哀家了，哀家虽在五台山静心礼佛，可你也不说多来几趟，大半年才来那么一次。”老佛爷拉着小燕子的手不愿放开。

“老佛爷啊，有晴儿在您身边还不够啊？”晴儿洋装吃醋，靠在老佛爷肩上，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孩子。

“你们看看这晴儿啊，可真的是了不得啊，都多大了，还闹小孩子脾气呢！”老佛爷点了点晴儿的鼻尖，和大家一起调笑着，宛如一个平凡人家的老奶奶在享受天伦之乐。

“你是皇帝刚封的那个明珠格格，紫薇？”老佛爷亲切的拉着紫薇的手。

“回老佛爷，是。”紫薇毕恭毕敬的回答着老佛爷的问题。

“这下好了，哀家身边可不只有小燕子和晴儿了，还有你这么个小孙女啊，可有的福享了呢，你啊，也不用太拘束了。”

“老佛爷，您一路回来也累了吧，晴儿带您下去休息吧。”晴儿看出了紫薇眼里一闪而过的局促和不安，毕竟是第一次见她老人家，这也是难免的。

“嗯……你去和小燕子他们好好叙叙旧吧，还有紫薇，你们也好好的聊一聊，我有她们伺候着，你去玩儿吧。”都是半大点儿的孩子，老佛爷也怕她们在这里不自在，干脆就放他们出去自个儿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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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