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塔结界虽能护住岩浆流入人间,却挡不住这高温。
现如今还只是地宫闷热不堪,过不了多久,整座人间都会如同蒸笼!
元启抬眼,望着天边的神界。
母神,不知您是否能带领神界大败魔族。
母神,这人间界我和阿禹一定能守住。
父……你真的不会来吗?
他阖上双眼,身体渐渐消散,化为星光散落至遍处,炙热天地间渐渐凉爽下来。
天边划过一颗流星,他再也没回来。
地宫的镇魂塔稳定下来,周身闪烁着金光,炼禹心底一沉,走出地宫。
天边的流星是那般刺眼,泪水决了堤,夺眶而出。
“怎么会……”
他茫然的望着天边,双眸失去了一切色彩。
神界青铜桥。
一道流光带着冰凉闪烁而来,遍地烈火随之消失,好似从未有过。
天启和月弥都怔在原地。
上古愣愣的望着天边的流星,双眼染成血红,她抬起手,想去抓住那颗星星,却皆为徒劳。
她的孩子,陨落了。
“姑姑,姑姑……你就带我去嘛!”
“娘亲!阿启终于有娘亲了!”
“娘亲,我要吃那南海城的馄饨!”
记忆如洪水泛滥,涌入她的心,泪水落不停。
炙阳见此,强忍疼痛捂住胸口,不甘吼道:“玄一!本尊与你拼命!”
他颤颤巍巍地挥起日月戬向玄一冲去。
玄一抬起袖,随意的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冷声笑道:“这三界终归是本尊的。”
“炙阳,不要!”天启吼道,试图阻止。
一切为时已晚,日月戬被魔气阻挡在半空中,而玄一游刃有余的旋转手腕,只见那魔气瞬间炸开,一层黑色的波纹在空中蔓延开来,炙阳随之坠落,吐出一口鲜血。
“炙阳!”天启瞪大了双眼,紫色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他微张着口,汗水从额前沁出,眉宇间暴露出青筋,鲜血顺着唇角而下。
他的喉咙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他的身躯随着风消散而去,是那般突然,三界中的炙阳真神就此陨落。
于人间界而言,这一夜一如既往,只是遥远的天边,划过了许多流星。
瞭望山。
仙界坍塌,红日凭一己之力支撑住瞭望山,等待着竹屋内的人。
“红日,如今战况如何?”屋内传来他低沉而略微嘶哑的声音。
“仙妖界已毁,形势于神界极为不利!”红日惴惴不安的在竹屋外答道。
他不敢将元启与炙阳陨落之事告诉白玦,若是扰乱他炼化怨气的心绪,走火入魔,那白玦这数日来的闭关便功亏一篑了。
屋内,他盘坐在榻上,红黑色的怨气缠绕着他,鬓角处沁出密密的汗丝,他本心性沉稳,这时却有些沉不住气了。
怨气从他的体内出来,流过他的本源,他眉宇紧蹙,他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无人知晓。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即便是以命为代价。
那日玄一设计谋害元启炼禹,再嫁祸于他时,他便早已看出了玄一的意图,他选择将计就计,不对上古进行任何解释,因为只有上古降以重罚,玄一才能放松警惕。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白玦真神削去了神位,断了神脉,如同废人。
于玄一而言,这神界曾经的战神,对他也再也无法造成威胁。
可是炼化体内的怨气无需神脉,只需以元神为祭,这原本侵蚀他本源的怨气便能为他所用。
而这怨气,是整座神隐山的凶兽集结而成,当初若非白玦承担了绝大部分怨气,上古定会因此丧命,而如今,怨气有他的元神加持,定能一举歼灭魔族。
而此时的神界,上古已废,只剩天启一人能与其相抗,整座神界,岌岌可危。
“天启,念及你我曾有写情谊,不如你便归顺于本尊,本尊一统三界,可饶你不死。”玄一微微笑道,目光邪魅而狂野。
“休想!”天启撑起紫月鞭,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