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寻他了?你找他打架了?可有受伤?”上古急切的带出一丝灵力向凤染探去。
凤染忙用神力掩住伤,道:“没有,我哪有这么傻,我一个上神去找他一真神打架岂不是被虐杀?”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惶然,转了话题,“你要如何做?”
上古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轻声道:“白玦好歹也是这神界的真神,我即便是主神,也不好驳了他颜面。”
“何须给这等负心郎颜面?”
“唉……”上古复杂的环顾着长渊殿,喃喃道,“罢了,我还是再去寻他一趟。”
上古向外走去,微微回首,“往后切莫再独自去寻他,若他不愿,非但无果,还落得一身伤。”
话音刚落,她便消失在原地。
一颗丹药飘落至凤染胸前,丝丝缠绕于她胸口的伤口,伤以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凤染望着上古离去之地,眼神里一阵阵心疼。
你这般劝诫我,可你自己又何尝不是?
上古啊上古,你何时才放得下他?
上古无心在山脚再与红日多言,索性敛了气息,落在瞭望山山腰。
瞭望山还是一如当初,春水如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
她思索着方才对凤染的那句话,思来想去,竟觉得于自己似是更为受用。
她不由苦笑。
她未用神力,一步一步走上了山,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周围之景愈加灰暗,
黄昏渐过,傍晚将至,她达山顶之时,天边的月若隐若现。
竹屋前方高瘦而清冷的身影傲然而立,垂首低看着什么,她恍惚间觉得,那还是她的白玦啊。
她与他隔着数十米,他还未曾察觉她的到来。她又走近了些,却在一瞬间怔住,趔趄不前。
她从未如此这般茫然失措,也从未如此这般欣喜万分,眼前瞬间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白玦端详着的不是其他,竟是陪伴了他们数万载的黑曜石手链!
这便也就意味着,他的记忆回来了?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无语凝噎。
她终是如梦初醒,向他飞奔而去,从背后与他紧紧相拥,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有她熟悉的体温,她眼泪止不住的落。
白玦的心遽然一紧,呼吸在那一瞬滞住,他对上古的突然来临毫无防备,他甚至毫无察觉!
世间静止一瞬。
他垂首,将上古紧紧环在他腰际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转身后退几步。
她又向前几步,白玦随之退几步。
相顾无言。
上古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眶中的眼泪怅然而落,她又抬首看着前方的白玦,嘴唇微张,似是要说些什么。
半晌,她才开口,“你方才可是都记起来了?”
他未开口,神情似是默认。
“那……你为何还要与我如此生疏?”她怔怔的望着离自己几米远的白玦,她像是一刹那从云端坠入深渊,无人救赎。
“往事让其消逝便是,如今我既已心属澹溪,总不可再负了她。”他声音冰冷至极。
“那便负我?”她微笑,泪水落下。
“不如这般可好?”他眼里也带着笑意,“你们二人都住在我这瞭望山,便也两全其美了。”
上古抬眼,双瞳中似有火焰迸发,“你为何会变成如此这般模样?即便你不为我,阿启阿禹又当如何?”
“上古,本尊身为真神,莫非连自己所爱之人都无法抉择?”他淡然自若,“至于他们二人,几千岁了,还需要我不成?”
“那你又为何手执这黑曜石手链?”她穷追不舍。
“这等俗物,毁了便是。”他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抬手带出一丝神力,向手链而去,手链在他手中盘旋,随时欲裂。
上古瞪大了双眼,满眼不可置信,她视若珍宝的东西,说毁便毁了?
待她抬眼,眼神却不如从前,“呵,既如此,便一并毁了吧。”
她也取下手链,往地上狠狠一砸,本就布满裂痕的手链碎裂在地。
白玦拧眉不语,眼眶湿润。
黑曜石手链,承载了一段刻骨铭心,跨越生死的爱恋。
如今,碎了一地,如同她的心。
这篇似乎有点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