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主神上古在神兽一战中本源几乎殆尽,白玦真神以自身本源换得上古主神归来,后上古主神又为救白玦真神的寒气入体,以万载寿元换得炙焰本源,保下火山安宁,身受重伤昏厥,被天帝景涧,月弥上神与天启真神带回神界,沉睡于长渊殿。
如此之事当时为下界之人津津乐道,皆赞颂上古主神与白玦真神超越生死之恋。
此战后半月,事情却发生了不可逆转之变,白玦真神苏醒,却对此事全然忘却,甚至不认得同在长渊殿沉睡的上古真神,也不曾认下两个孩儿,便独自带着红日神君去了瞭望山修炼。
虽众说纷纭,却到底无人敢提。
月弥神君在神兽战役中得天启所护,固然未受重伤,无奈之下亲自将上古真神仙躯带至朝圣殿,悉心照料。
三界安宁太平,众仙君妖君皆为上古真神心系苍生所动,便每日以香火祈祷上古真神能够早日觉醒。
神界中人在那场毁天灭地的战役中个个身受重创,上神皆闭关修炼,神界寂寥静极,几近尘封。
景涧作为天界之主,与妖皇森羽互为好友,仙妖两界交好,已无嫌隙。
倏尔一转,已有三百年。
上古眼前一片黑暗,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远方出现着极小的亮光,她宛若看见希望,奋力向前奔去,亮光中,修长的白色身影消瘦挺拔,朝她微笑。
是白块。
“白块!”她激动的双腿有些发软,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她艰难爬起,向白块拥去。
“上古.....”声音温和沉稳,又有着白块独有的清冷,身影逐渐透明,恍若随即消逝,上古只看见白块向她微微一笑,眼里似有泪光。
“不要!”她用力一扑,眼前虚影完全消失,唯余下星光点点,她扑了个空,心里却莫名悲凉。
她痴愣的望着双手,久久无法释怀,心中悲凉逐渐转为疼痛,方才微弱,随时间流逝,疼痛未曾减轻,反倒愈演愈烈,如同万箭穿心一般,她蹲下来,捂着胸口,眉头紧蹙,眼泪划过面庞,这等疼痛,远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限度。
“啊...”她吼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声音在这虚无的空间里如爆炸一般回响。
“白块!”上古惊得从塌上坐起,才发觉一切皆是一场梦,她大口的喘着气,眼角隐隐有泪痕,心中的万箭穿心之痛早已不复存在。
她朝四周环望了一圈,发现是自己的寝宫,心中重石才落了地。
她扶着额,努力回想方才梦中的一切,那种疼痛仿佛真实存在一般。
她无意间瞥至右手手腕,黑曜石手链满是裂痕,她才恍然忆起,当初炙焰那一掌神力使她右手烧伤,这黑曜石手链也是随之几近断裂。
沉睡不知多久,这记忆也是有些模糊起来,身上的伤倒是好了不少,不过欲要神力复至巅峰时期,恐怕没个几千年是难以做到。
“上古何时才得醒来啊,待她醒来,本君便罚她禁足几天,吓吓她,免得不长记性,下回又作践自己。”月弥清铃的声音远远传来,还附上一声长长的叹息。
上古揉了揉额角,干脆不再想那奇怪的梦。
紧接着,“啪嗒”一声,装着汤药的银碗碎裂在地面。
“上……上古?”月弥呆呆的站在原地,憋了老半天,憋出两个字。
“怎么?月弥神君这是要罚我禁足咯?”上古裹着锦衾,笑嘻嘻道。
月弥一个箭步冲上来拥住上古,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的小祖宗,你可算醒了,本君不知为你担心多少时日……”
上古见此,一面感动,一面又有些哭笑不得,“好啦月弥,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头发丝都不带少一根的!”
“就你嘴贫!”月弥轻笑一声,嗔怪道。
上古从床上爬起,问道:“月弥,我这是沉睡了多长时日?”
“不过三百年而已。”
“三百年?!”上古惊叹一声,她又嘀咕一声,“也算不得长,如今三界是何局势啊?”
“一切安宁,如你所愿。”月弥倒是坦然,眼底的宠溺似是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