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战4

“咳咳咳……”凤染痛苦的闭上双目，向前奔去，这本来并不大的山洞此时却显得极为狭长，正在她距离洞口约莫十尺之时，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她顾不得回头看，只得向前跑去，脚伤却极大影响了她的速度，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山体崩塌，石块重重的压在了凤染身上。

凤染没忍住发出一声惨叫，白羽在洞口焦急的想要用神力移开硕大的石块，这威压却使得他神力大大减弱，石块依旧纹丝不动。

一条三尺之长的小蛇从石缝间游来，蛇嘴边还滴淌着几滴暗红的血液。

轰鸣声依旧不绝于耳，中间却夹杂着些凶兽的嘶吼声。

“白羽，快走，封印不出两个时辰便会要完全破了，去禀报上古，只有她能救我……”凤染拼尽全力将手中镜子丢给白羽，毒液从脚踝处传至她的本源，似乎在一点一点吞噬她的本源，速度虽缓，却极为痛苦。

“是。”白羽正欲离去，心中的痛苦锁住了他双腿，如同撕裂一般，他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走啊！”凤染瞪着美目，眼泪不止落下，竭斯底里。

撕裂感再次传来，白羽想要离开，却有一种力量狠狠的拉住他，忽的一瞬间，一道人影从白羽体内分裂开来。

没有人比凤染对这张脸更为熟悉。

“你是……”凤染嘴唇微张，却未说出一句话来，眼泪却不曾停下。

“凤染，我是景涧，我回来了。”

苦等两千年，等的不过是这么一句。

声音温润如玉，宛如两千年前。

相貌堂堂，心心念念。

白羽怔怔的望着眼前二人，记忆如同泉水一般朝他涌来。

约莫两千五百年前，他本为凤族一头不起眼却整日无忧的小白凤，那日，他去找西海三皇子，归来之时，凤女正吸收着族人尸体的煞气，尸横遍野，死状可怖，包括他的至亲。

毫无征兆，一夜之间，他成熟了许多。

他是凤族剩下的最后一头凤凰，下定决心，要为亲人报仇。

他假扮天兵天将混入景涧的兵队，为的便是卧底于罗刹地，杀了凤女。

他也知道，幕后主使是天后，是凤族族长，他多次想杀了景涧为亲人报仇，却又因其重情义放弃诛杀。

那日，天空灰暗，凤女魔气缠身，失了理智，在他奄奄一息之时，他最后的目光停留在景涧，那个以兵解之法护下仙妖两族的仙君。

他不知沉睡多久，醒来之时，便已全部忘却，只见手中紧紧的攥着一片红色的凤羽与一颗聚灵珠，后来一问，才知百年已过。

“白羽，你去将此事禀报于上古神尊，我会护好凤染。”景涧面色苍白无力，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经历了本源撕裂的他极为虚弱。

白羽终是反应过来，一瘸一拐的朝界外走去。

“凤染，我定不会让你出事……”

他无法使用仙力，只能徒手搬动石头，尖锐的石块刺破了他的双手，血液顺着衣袖缓缓流下。

滴答滴答。

是血液滴落的声音，这世间不再有比这声音更为令她心疼。

额前沁出密密的汗珠，他眉头紧锁，双目含泪，

却不曾言弃。

“景涧……我好想你。”凤染虚弱的睁开双眼，“你走好不好……我的本源快被蛇毒侵蚀殆尽了，我能再看上你一眼，已是欢喜得紧。但是……我要撑不住了……”

“凤染，我花了两千多年才回来，你不许离开我！我们还未成亲，还未有过海誓山盟，我求求你撑住！”眼泪不受控的从眼眶中涌出。

好痛。

凤染唯一的感受。

既你不愿放弃，那我便陪你再赌上一把，可好？

她在赌，赌自己散尽本源还能活下去。

本源已散失一半，威压随时间流逝而修炼减弱，凤染拼尽全力，剩下的本源纷纷碎裂。

一瞬间，石块炸裂，一头威风凛凛的火凤腾空而起，凤鸣传至千里之远，空灵而震撼，美丽的背后，是红袍女子从空中缓缓落下，此等凄美之感，仿佛穿过了时空，白衣男子奔去，双手满是鲜血接住了这美丽的女子，宛若一幅绝美却又凄凉的画卷。

凤染努力睁了睁眼，想看看眼前的男子，却没了力气，闭上了眼。

景涧托着沉重的步伐，朝界外缓缓前行。

朝圣殿。

“上古神尊，白羽求见。”白羽虚弱的半跪在殿外。

上古闻言，极快赶到殿外，扶起白羽，“快起，你怎的如此虚弱？”她抬手朝他的本源探去，“本源撕裂……景涧回来了？”

白羽虚弱地点了点头，他垂下眼帘，道:“神尊，神隐山封印在溃散，求求您救救凤染上君，她还被困于神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