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燕子在昏迷中毫无意识，隐约似有一人揽着自己，动作轻柔似哄婴孩一般喂她喝药。他的话语温柔低沉，一股来自他的奇异香味令她无比眷恋，而那个温暖的怀抱，又让她无比安心。

眼前是一团团迷雾，她看不清眼前的景物，那迷雾挥不开打不散。小燕子内心急切，只好拼命向前冲，拼命地向前冲。直到看到一道白光，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

幽幽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他锐利如鹰的凤眸，他眸色沉重，小燕子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却在他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温柔和怜惜。

小燕子伸手，想要抚摸那朝思暮想的脸庞，无奈身上一点力气也无，那人堪堪握住了她无力垂下的手。小燕子目露疑惑，却听得乾隆淡淡道：“你不好好活着，怎么敢说与我白头？”

小燕子眼眶一热，几乎落下泪来：“这是梦吗？”

小燕子强撑着起来，一头扎入他的怀中。

“你别动，抱抱我好吗，就这一次，就在这梦里，让我任性一次。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胡闹。只求这一次，在梦里，你圆我一个念想吧。”

乾隆身形顿了顿，旋即将小燕子轻轻揽住，感受着小燕子的如玉气息，乾隆蓦的内心一动。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激流一般穿流过心房，激荡起不一样的感觉。

小燕子凝视乾隆俊美如玉的脸庞，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她想这一刻已经想太久了，太久了。她宁愿用一切去换一刻的幸福，即便是在梦里，也可以。

乾隆看着小燕子迷蒙的双眼，心知她此刻定然是神志不清，方才的乞求，约莫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你说，你怎么就不爱我呢？”

乾隆低头，小燕子正一脸哀怨的抱怨着，那双大眼睛里盛满了委屈和怨念。好似他欠了她不该欠的东西一般，乾隆不禁有些好笑。

“那你说，朕为什么又要爱你呢？”

“那你，又为什么不爱我呢......”这一句仿若呢喃，苦涩得小燕子的眉眼都染上了痛苦和无助。

为什么不爱你呢，因为身份？因为悖德？因为不敢？

乾隆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此前他从来不知道小燕子竟对他怀了这般心思。而在知道后，他也一直在逃避。如果换做是别人，他会直接让粘杆处的人将人送离身边，可这个人一旦是小燕子，他就狠不下心。舍不得让她离开，不敢想没有这个人在的日子，否则他就不会千里迢迢从京城追到南阳，说到底，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都只是因为她啊。

他伸手轻抚上她的眉眼，略有些冰冷的指尖勾勒着她秀气的眉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和怜惜如迷雾渐渐弥漫心底。

“你快些好起来，朕就告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