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星汉灿烂28

程府正堂女眷处也是热闹非凡的，程府的大房刚晋升，那两位在宫中贵人面前挂了名的女儿也将在今日及笄，日后就可以开始相看亲家了，这些世家贵妇们也都兴致勃勃地赶来看看这两人的风采，用心显而易见。

正处在那些世家妇人的包围圈中的程老太太，对这些热切追捧是受用得很。

只听堂中都是七嘴八舌的夸赞：

“哟，老太君头上的是顶好的翡翠头面吧，这光泽看着就不同一般。”

程老太太一乐，故作姿态地抚了抚头上的簪子，“可不是嘛，我家孙女孝顺，特意从宫里带出来给我的，可是天下独一份的呢。”

“那感情好，既是为国祈福的功臣，又这般有孝心，老太君的福气啊，还在后面呢！”

程老太太听得喜上眉梢，想起南枝和程少商那两个女娃娃都少见地有了几分好脸色。

堂下，王姈和一旁的楼缡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了许多的不屑，她们一个是车骑将军王淳之女，一个是太子太傅的亲女，比那两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县主身份高贵了不知多少，可偏偏在世家贵女中被她们压了一头。

而且凌不疑和袁慎这两个众世家女子都趋之若鹜的如意郎君，都与这两人关系不浅。

她们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见证这两人的什么及笄礼，不过是想看看凌不疑和袁慎会不会来。如今瞧着这两个人如此大放异彩，心中早就积压了不少的阴郁。

王姈环视了一圈身旁的其他世家女子，首先开口道：

“今日不过是个曲陵侯府上的小小及笄礼，这场合我本也不想来，不过是听着这里热闹，连袁善见公子也会来罢了。”

楼缡笑着附和道：“有些人啊，不过是沾了点虚头巴脑的气运之说，就真把自己这只麻雀当做凤凰了？王姈阿姊才是真正的贵女，宣后的亲侄女，比那两个劳什子的县主可尊贵多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世女们微怔，连堂中听到这话的程老太太和其他贵妇人也面色微变。

这话可说得毫不客气，在程家大好的日子里如此出言诋毁，而且她们刚刚可是才夸赞了两位县主，这两个人就蹦出来唱反调，可见这两人素来的教养和脾性有多差。不过她们也都碍于身份，不敢当面反驳，让本来热闹的堂中忽然就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了一声通传：

“皇后娘娘驾到——”

堂中女眷们闻言，惊讶过后纷纷起身行礼，余光却不忘向刚刚口出狂言的王姈和楼缡那边瞥了过去。如果说程家五娘子是汉国的福星，那这王姈和楼缡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乌鸦嘴的潜质啊，刚口出狂言完，人家的靠山就来撑腰了，这种女子可不好迎进家门来招霉运。

王姈和楼缡脸色铁青，虽然跪得端正却也不难看出她们颤抖的身形，宣后娘娘怎么会亲自来这及笄礼给那两个女人做脸？！

宣后在萧元漪的陪同下缓步走进来，一步一步都恪守着礼仪规制，举步如莲。她和煦地笑着说道：

“都起来吧，予今日只是想来看看两个孩子的及笄礼，并无什么大事，大家快些入座。”

因着宣后的身份高贵，堂中的位置重新安排了一下，正中最高位上由程老太太换成了宣后，程老太太往后挪了一位坐到了下首的位置。

程老太太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上首的宣后，只见宣后头上并无什么名贵首饰，只一身名贵的锦绣衣服，却看出了一身的贵气，果然贵不可言啊。

萧元漪注意到之后，连忙悄悄扯了扯程老太太的衣袖示意她不可如此直视皇后娘娘，程老太太这才低下头装样子。

宣后不是没注意到程老太太的打量，她看到程老太太头上的翡翠头面，已然认出这是南枝那时向她讨要的在库中堆放了很久的头面。她觉得太过奢靡，翡翠又老成，便不喜欢佩戴，没想到被南枝拿来如此借花献佛了。

这程家老太太一瞧便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宣后微微一笑，南枝还是一贯机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