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庆余年37

“你以为小师姑是女子身份，不可能被朕重用，所以认定了她是母后的人。”战豆豆端起茶盏了，笑着说道。

范闲这才回过神，气急败坏地指着南枝，“你不是，你表面上是太后近臣，实际上是皇帝的人，你这谍中谍玩得挺溜啊！”

南枝略带羞涩捂脸地一笑，“真的吗？我当初可是影迷呢。”

战豆豆听着两人说着古怪的词，只以为又是什么仙界用词，天脉者总是知道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神秘地让人不由向往。

范闲换了一口气，想起之前要和南枝合作的事情，更觉得自己是被卖了还给南枝数钱的蠢蛋，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这事没别人知道吧？”

“这皇宫禁内，知道的就我们三人。”战豆豆抬眼，认真地看着范闲说瞎话。

范闲被迫给南枝拉上了贼船，整个人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子。如此私密的事情说给了他听，简直就是不顺从就不给留活路嘛：

“陛下，想让外臣做什么？”

战豆豆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开口，“沈重一党权倾朝野，爪牙遍布，偏又对母后忠心不二。”

南枝心里一沉，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沈重不可谓不忠贞爱国、能力超凡，但是在朝野争斗中站错了队，就是最大的错误。

战豆豆身为皇帝，虽与太后心和面不和，但这种光明正大与一国之君打擂台的臣子，不止战豆豆，连太后也是定然不会放过的。况且沈重的权力确实已经大到无法维持朝中两派的稳定了。

除掉沈重只是表面的筏子，背后还想利用范闲搅浑北齐的水，钓出更大的鱼，同时还让范闲来北齐的一些谋划不能顺利进行。

真到那时，她也只能尽力保住沈重的一条命了。

这时，范闲疑惑不解，“那为何不直接撤掉沈重的官职？”

战豆豆往长廊边踱了几步，“牵一发而动全身，沈重身后牵连众多，又有母后护持，谈何容易。”

“不过范公子单刀护旗，一路入宫；又曾在南庆京都格杀程巨树。这般身手要杀一个沈重，想是不难吧。”

范闲双手抱臂嗤笑一声，“我算是明白陛下的意思了，为了不暴露楚大人的卧底身份和其他布置，就让我这个庆国人去杀沈重，这样没人怀疑陛下这边。”

“到时候再把我斩首示众，陛下拉拢了人心，外臣客死他乡。这真是互帮互助，人家佳话啊。我倒要问陛下，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啊？”

南枝看着战豆豆因为范闲的话眉头微皱，笑着递上一杯茶，顺口接过了话茬，“范大人来齐国，不过是为了接走言冰云，而言冰云就在沈重的手里。”

范闲看着南枝，眼睛眨了眨，“但这人，他迟早要放。就算是归国太后，也不希望再打一仗吧。”

南枝笑着摇摇头，“人是会放，什么时候可就难说了。”

“那他用什么理由把我留在上京呢？”范闲此时完全不认为这种交换是平等的，冒那么大的险杀沈重，只为了救回一个本来就应该放的言冰云，十分不值得。

战豆豆放下茶杯，也感觉范闲若不碰壁，是不会同意这个合作的，也爽快回道：“那你该去问他啊。”

范闲无所畏惧地回道：“好，我现在出宫就去问。陛下要是不杀我的话，那我就先告退了。”

战豆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小师姑，替我好好送送范公子。”

范闲临走给战豆豆草草行了一礼。

战豆豆只是十分自信，“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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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一出宫门就遇见了沈重，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沈重颠颠袖子，又不耐地重复了一遍，“我朝太后寿辰在即，正好范大人多留几日，同贺大寿。这也是加深两国和善。”

说完尤嫌不够，又补充了一句，“贵国已然应允啊。”

范闲闻言十分惊愕， “谁答应的？” 到底是哪个冤大头要谋害他？

沈重悠悠地解释，“要留使团，自然是你们那位皇帝点的头啊。难道范大人想抗旨？”

范闲压抑着长舒了一口气，庆帝坑他也不止一次两次了，“过寿也行，先让我把言冰云接回使团。”

沈重笑得格外憨厚，拒绝的话却是毫不留情，“人质交接，等范大人回庆国再说吧。还有些问题要问，范大人再等等。”

范闲退而求其次，“那让我先见见他。”

沈重的拖字诀更是炉火纯青，“好，待我慢慢安排。手续繁杂，范大人耐心等着便是了。”

“那我要是非要见呢？”范闲面色严寒，从没有被人如此算计过，这沈重果然不容小觑。

沈重轻蔑一笑，拍了拍范闲的肩膀，“那不如范大人自己去找找看。”

范闲愁眉紧锁，这沈重是要趁这段时间，从言冰云的嘴里撬出暗网的机密，恐怕言冰云会被酷刑加身。

如此，救出言冰云一事反倒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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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重走后，南枝从宫墙内慢腾腾地挪出来，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这下相信啦，要不要合作？”

范闲冷笑一声，并不看南枝，“我倒是要试试，看看以我的聪明才智，能不能找到言冰云。”

南枝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等你发现救不了的时候，欢迎来找我，这个合作邀约一直都在。”

范闲现在心情沉重，也没了什么叙旧的兴致，打了个招呼就和王启年他们先回了使团。

南枝看着范闲的背影，心中已是笃定范闲最终会和她们达成合作。

就算范闲的心机谋算可以找到言冰云的所在，但要想单枪匹马在北齐的地盘上敌过锦衣卫，是万万不可能的。

作者沈重在战豆豆的立场上，并不是个忠臣，但我总想最后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