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篇.3

甚至有一个脑子都漏了半边，白和红混在一起的脑浆顺着脑袋流下，整个像是一场疯狂的尸体派对。

看到这一幕的王也不禁心里有些恶心，谁看到这红一坨白一坨的东西不犯恶心，当然或许某人除外。

沐婳自然也注意到了王也那边的异常，她的眼眸瞟到那群生物上时依旧眼神淡淡，就像在她面前无论是脱光的美男还是这样的尸体派对对于她来说都没区别。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反应，在见到清一竹林那一幕后，沐婳吃了一星期的素食，生物本能终究无法全部隔绝，就如与世隔绝养了几十年的沐婳在那种情形下还是会被影响，更何况是一个正常人。

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让王也觉得前面的甚至是小儿科。

一阵阵嘶哑低沉的吼声自他们喉咙传来，像是某种动物临死前的悲鸣，紧接着，他们的皮肤下剧烈涌动着，黑色的皮肤列出一道道口子血红的血争先恐后地流出，不一会儿就在地下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池。

他们此时诡异地抬起头，双臂抬起拼命向上，像是在够什么东西，而此时王也才彻底看清了他们的眼睛，白色的眼眶里是灰黑的瞳仁，一丝生气也瞧不见，显然是死了许久。

王也心中疑惑更甚，明明他一开始见到他们的时候明明，是有生气的，靠近时他甚至能听到他们心脏鼓动的声音，即便是雷霆之后他也依旧能感受到微薄的生气，究竟是什么时候……就像一瞬间他们的生命被抽走了一样，王也一惊，眼睛瞥向夜蛊，似乎就是在‘他’来了之后，那些东西才暴动的，是‘他’控制着这些东西的吧，用什么秘法控制住他们的生命为自己所用。

王也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夜蛊确实是控制着他们，不过并不是他们本人，而是他们身体里的东西，而她只不过是让它们醒来罢了。

“它们可是睡了好久，寂寞的很”，‘看’到渐渐苏醒的它们，夜蛊满意地勾起唇角，“不过你们动作还是小一点，我们已经被注意到了呢～”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

不过这话似乎起了反效果，它们涌动的更加剧烈了，只不过它们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只是在身体里到处乱撞一通，他们的身体这凸一处那凹一块，像是被囚许久的野兽，急切地想冲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看着它们急切的样子，夜蛊心中苦恼，希望它们不要闹太过了，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祂的怒火了。

“现在那个小家伙可没空，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夜蛊咯咯咯笑起来，眼中有寒光闪过，接着她一掌直接拍在沐婳腹部，随后点向了她的几处大穴，“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封了你的炁脉，毕竟我可不想再有意外发生，耽误了我的大计。”

夜蛊这一掌没留手，她并未用上她本身的力量而是沐厌离身体的力量，不过这也绰绰有余了。

夜蛊在封炁脉时顺便打伤了她的腹部，连带着侧面的伤口又加重了，沐婳闷哼一声，又呕出一口血，伤处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蚂蚁在啃食，冷汗自额头滴下，饶是面无表情的沐婳也皱起了眉，夜蛊似嫌弃一般躲开了，“人类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等我拿到你的身体我一定要好好洗练洗练。”

夜蛊的话再次被打断，只听见“嘭”的一声，一片血肉横飞的骇人场面映入眼帘，地上到处是零碎的肉块，眼球、内脏也混在中间，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刺激的人胃部翻涌。

无数的黑灰色触手自他们的嘴部，眼睛，耳朵钻出，它们激烈地扭曲转动，为自己重新降临而欢呼着。

四周的空气像是凝滞，触手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寒毛直立，那浓稠的快要凝出实质的恶盈满了整个空间，如此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恶念几乎要将王也整个人生吞活剥。

终于，天上惊雷“轰”的一声落下，如同神的审判，一道金色的，粗壮如大树般的雷霆落下，直直朝着夜蛊和那些触手而去。

“不好！”夜蛊看着近在咫尺的雷霆，心中大惊，她也顾不得沐厌离这具身体的承受上限与否，力量一节节攀升，她的脸上，身体都因为过于充盈的力量儿寸寸崩裂，眼睛、鼻子、耳朵都溢出鲜血，她一手拎上沐婳，下一秒移动至王也身旁也将他拎了过去，接着催动全身力量飞速朝着那山洞而去。

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就在她进入洞口的一瞬，一到落泪直直劈在她的后背，她整个人都倒飞出去，撞到了山洞的墙壁后才滑落下来。

“咳……咳咳…”，地上的沐厌离缓缓睁开眼，一入眼便是满身伤口，“主人居然动用了在这具身体能用上的全部力量，是谁，能让主人如此对待？”显然夜蛊并没有给予沐厌离关于落雷的权柄，在她眼里，沐厌离只用做个听话有用的工具罢了，这样涉及世界深处的事，他还不配。

身上还在渗血，沐厌离却像没感觉一样，捞起地上的两人就往地下走，他走到一处石壁接着往下一按，一条密道缓缓露出，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终于沐厌离在一处停下，他停顿了一会儿，地上的血液都要滴成个小坑的时候他才皱着眉把两人扔了进去。

将他们关好之后，沐厌离有转头打开了另一块石壁。

“主人，他们已经安置好了，请问接下来要怎么做，是直接将圣女制成药，还是继续之前的计划”，沐厌离垂着头看着地面，他不被允许抬头，因此除了在醒来只是窥见过夜蛊一隅。

“先将一切动作停下来，我要准备‘祭祀’，你去准备仪式”，夜蛊的声音飘忽不定，声音也无比虚弱，像是下一秒就会消散的烟。

“我明白了，主人”，沐厌离站起身扭身向外走，他无视了夜蛊话语里的虚弱，以及在这时提出‘祭祀’的不合理之处，这是他的主人，无论何时都要遵循她的意志……可是，为何觉得今天的主人有些许不对，沐厌离脚下一顿，随后又继续走着，自己只需要循循主人的命令就好了，想到这，沐厌离便又如往常一般准备起了祭祀所需的东西，……‘祭祀’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