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陈纫香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姜珠玉慢慢走远，雪花缓缓飘落。落在他雪白的大褂上，留下淡淡的印迹。他慢慢的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头，低声啜泣，他知道，这次的分离是他的最后一次，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去上海，这一去可能是十几年，可能是一辈子，他想和玉儿再在一起，但是没办法，他必须去上海，他不能让他的玉儿受苦。

这一切，姜珠玉并不清楚，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他要走了，这一次肯定要一年半载了。姜珠玉的眼泪不断滴落，落在积雪上，渐渐融化。他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她心中难过的要命，陈纫香多希望能永远这么抱住她啊。

陈纫香慢慢抬起了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慢慢走进屋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他，心痛的不能呼吸，泪水不断流淌着。

第二日，天微微亮，陈纫香出门了，没有像昨日向姜珠玉说的去火车站而是去了水云楼，铛铛铛敲了几下大门，便有人给他开了门，说到“陈老板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我们班主还没起呢，我这就叫他去，我领你去屋里等会吧。”“诶好”

“呦怎么着，陈老板大驾光临，有什么个事啊。”商细蕊打趣着说到，“我要走了，去上海。”“怎么就要走，你那小媳妇怎么办啊。不知道以为你陈纫香输不起，擂台输了，就在北平待不下去了。”“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了，我擂台输了，我那舅舅不同意把女儿嫁给我，让我这一年出去，别耽误她找好人家。”

“那你那相好知道吗？”“不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她自然是不知道，她若知道了，哪里会肯呢。”“那你就这么放下了？这可不像你的做派啊陈老板。”“有不干又能如何，我终究不能护她一世周全。还请商老板在我走的这一年里，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别叫她寻了死便好，也不用您多上心，如若她过来找您问你我的事，你只说我和上海的一个大小姐好了就是。”说着便跪了下去，商细蕊见状忙把他扶起来

“诶诶诶，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别跪啊。我这辈子最看不得别人跪这跪那了。”

“那便多谢商老板了，我还要赶火车，变不与你多说了。”说罢便离去了。

陈纫香离开之后，商细蕊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陈纫香走了，那姜珠玉岂不是没有了说话的人，怪不得陈纫香怕姜珠玉寻死呢，早前儿就听说这姜二小姐把所有时间和心思都放在了陈纫香身上，连个贴心的姐妹都不曾有过，想着帮人帮到底，等到来了，就让小来和她谈谈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