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到了姜宅，陈纫香每将姜珠玉从马车上拉了下来，刚一看到陈纫香便到“纫香来迟了、来迟了，给舅舅请安了”说着便跪下给姜荣寿磕了个头，等着陈纫香磕完了，姜荣寿才说道：“平安回来就好，别跪着了，地上凉，赶紧，赶紧，赶紧，小时候让你唱苏三，都不舍得让你跪堂我，来，来，来，过来吃饭。姜登宝接到：“看我爹对你多好。”姜珠玉只是笑笑当作没听到。

几人刚坐在椅子上，听着姜荣寿说到令儿个就咱们四个，快吃吧，都是你喜欢的菜。”珠玉几人才刚拿起筷子，便感受到了姜荣寿的目光，几人便都放下了簇子，姜荣筹继续说道“你走的时候挂着竹帘子，还能看到外面的石榴树啕呢，你看这都换成棉布的了，人年纪大了，感觉啊时间走得快，保不齐什么时候踏腿走了就剩下你们哥俩，还有珠玉，和一大摊子戏班，闭不上眼啊。”看着姜荣寿这么说话，陈纫香也不得不继续接下去这话“舅舅，瞧你说这话，就您这气色，瞧着比我还强呢。”他说完了以后笑了笑，其他几人也不塔话

“不行了，老了，你走不到一年的功夫，就连毛头小子，都敢和我吊幺了。”“谁啊，我常舅是梨园行会会长，还有人敢抹您面子?”“陈纫香说道“有啊，商细蕊啊，你在的哪会儿他卖座就好，你这一走，他更是出太了风头，天天连本戏这么唱着，都不知道给同行留口饭吃，你看这报纸写得。”说着姜登宝把报纸拿了起来“商细蕊打着称霸梨园行的主意呢，你自己瞅他多张狂。”姜荣养假意让姜登宝拿走说道：“这回着急把你喊回来，就是为了他。”陈纫香看了眼善荣寿，又看了下报纸上的商细蕊，姜荣寿看他不说话，连忙招乎他吃饭，刚回来，饿了吧，商细蕊这人啊，他咯硬人口咱们就不说了。”

“商细蕊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还爱改戏。”“我看过他改的打渔杀家，那两下子还挺新鲜的，不算毛病吧”陈纫香说道，姜珠玉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姜荣寿和姜登宝都说成这样了，他还能不明白，就在这装傻呢。果不其然，”怎么不算，那是你没瞅着，这一年他越发是病的不轻，瞎糟改。”这时的陈纫香也不能在装作不懂的样子了“上台张嘴就来，都给我爹气咳嗽了”于是他便顺着姜登宝这话，把筷子啪的一声撂在了桌子上说道“那瞎改也不行啊，是吧，那百年往上的老戏到咱们手里，那就是金科玉律，那怎么着他商细蕊还能比老祖宗还高明？”姜荣寿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说了半天，舅舅把我找回来，不会是让我拦着商细蕊改戏吧？”姜荣寿看了他一眼“舅舅，你是他师大爷，您的话他都不听，我可没这能耐啊，再说了，商细蕊那脾气也不怎么的，舞刀弄枪的，我可不管这闲事。”“瞅你那怂样。”姜珠玉看着陈纫香委屈的小模样哪还舍得姜登宝说他，用胳膊怼了一下姜登宝示意他少说两句，又给陈纫香夹了一筷子菜，陈纫香不情不愿的吃了口菜“他糟改戏，迟早有座儿收拾他，用不着咱们爷们儿动手，舅舅这回把你喊回来，是想你和商细蕊啊，打对台”说完紧盯着陈纫香的眼睛，陈纫香看了眼拉着他手的姜珠玉“你敢不敢啊”“敢，舅舅，我敢，但我还有一不情之请”此时的姜荣寿心情正好，便说道“好啊，你说什么舅舅都答应你”

陈纫香和姜珠玉两人一同跪在了姜荣寿的面前“女儿/纫香同表哥在一起已经许久了，还望爹爹/舅舅成全”“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姜荣寿似乎马上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但是为了让陈纫香和商细蕊打对台，便暂时压抑下这股怒气，“此事以后再议，不要再提了”别人不知道姜荣寿，可姜珠玉却再知道他爹不过了，如果今天不让他同意，以后也不会后悔同意了。

姜珠玉便狠下心来，冲到一旁把一旁尤三姐的剑拿了起来，架在脖子上说道“爹，我求您答应我，我知道您最疼我了，如果不嫁给他陈纫香我此生都不会幸福的，我若不能嫁给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求您应了我吧”脖子上血一点点留下来，陈纫香也害怕起来，哄着她说到“乖乖，把剑放下，那把不是舞台上的那种没开刃的，那可是真剑，别伤到你，纫香的心旁人不懂，你还不懂吗。”姜荣寿看着泪流满面吧剑架在脖子上的女儿，迫于无奈只好说道“好了，别闹了，我答应还不成吗，等陈纫香打完对台你们就成婚。”

姜珠玉也把剑放了下来，陈纫香一个剑步冲了上去把她抱进怀里，轻声道“你不许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害怕失去你”“可我不能没有你，在我心里没有你的一日，我都度日如年，如若我们不能在一起，还不如叫我去死”“别说傻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会的会的”最后的几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姜珠玉还是在安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