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论功行赏

慕容寒伸手摸了摸楚云曦滚烫的额头，看着他那干涩到已经破皮的双唇，她拿出水袋中仅存的水来自己灌了一口，然后便噙着那些水俯身吻上了楚云曦的唇，将山泉水一点点地注入到他的口中... ...

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泉水流淌进喉管，楚云曦慕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搂住了慕容寒的肩膀，沙哑着声音开口：“阿寒，我没事！”

他在慕容寒的搀扶下，有些艰难地挣扎着支撑起身，却看到周围一片漆黑，他有些不解地问道：“阿寒，这山洞阴寒，你身子单薄，为何不生火？”

“云曦，洞外漫山遍布着夏国的追兵，一旦点火，我怕火光会暴露了你我二人的位置，引来追兵。其实，我现在最为担心的是，一旦他们直接选择放火烧山，那你我岂非无处遁形了？”

“定是宇文皓那个混蛋，是他将你我的行踪透露给了夏国，因此我们才会遭遇到夏国死士们的追杀！”这已经是宇文皓第二次对女帝下毒手了，楚云曦的双眼都已气愤到快要喷火了。

“云曦，你放心！只要今次你我能活着回去，此番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朕绝不会轻饶了他，誓要为你报这一箭之仇！”慕容寒同样是愤怒地握紧了拳头，用皇帝的自称给了他郑重的承诺。

“阿寒，不是为了要给我报仇。我担心的是：你若是继续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那他日后免不了还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的，我是不希望让你再次受到伤害！”

“嗯，云曦，你关心我，我都明白！”慕容寒拉起楚云曦的手，漆黑的夜里虽是什么也看不到，但那声音中仍是透着无比的关切，“现在，身子可觉得好些了？”

“我没事，只需再等半个时辰，功力应该便可以恢复！”楚云曦拍了拍慕容寒的手，最终还是将他内心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问出了口，“阿寒，你对肖皇后，是真的已经彻底爱上他了吗？”

“云曦，我并不想骗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爱，总之就是觉得他太过于美好，可是又太过脆弱，柔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似的。我是真的舍不得看他受到半点疼痛或伤害，就像是，你对我那样！”慕容寒并没有隐瞒楚云曦什么，而是诚实地回答道。

听到她这番话，饶是坚强如楚云曦，他的内心也免不了还是犯起了一阵阵的酸涩，这山洞内的光线太暗看不到表情，但他的声音却已然开始透出了哽咽：“那，你对我呢？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云曦，你几次三番豁出性命来救我，你对我的心意我又岂会不知？朕身为女帝，虽不能向你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朕今日在此向你郑重允诺：我愿为你破例，此生只为你楚云曦一人怀孕生子，而不是让你为我！好吗？”

慕容寒拉起楚云曦的手，眼中所透出的是前所未有过的坚定与认真，她可以感受得到楚云曦内心的酸涩，但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她身为女帝能够给予楚云曦的最大承诺了，她的身份以及她所处的位置都决定了她不能辜负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更何况，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的！”

在慕容寒的眼中，楚云曦毕竟和其它人是有所不同的。她愿意做肖紫玉一生的依靠，一辈子去疼爱他照顾他；但楚云曦，却是慕容寒身为女人一生的倚靠。

“阿寒，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并不求其它，只愿此生一直能伴你左右，惟愿足矣！”楚云曦握住慕容寒的手，满是感动地将她拥入到怀中，正欲亲吻她的唇瓣，山洞外却突然响起一阵躁动，紧接着便是一通漫天的火光和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那些追兵发现咱们了！”慕容寒惊叫一声不好，本能地开始察觉到不妙，但却被楚云曦紧紧拥着她的肩膀：“阿寒莫怕，来的是自己人！”

慕容寒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丞相苏子超带人击退了那些夏国的追兵，此刻终于拿着火把找到这山洞中来营救他们二人了。

其实苏子超早已心仪女帝多年了，想那年少有为的丞相亦是玉树临风的俊美公子，只不过女帝身边美男如云，她又怎么可能看得到苏丞相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呢？

此时此刻，苏子超看着眼前相依相偎在一起的二人，他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眼前的楚云曦全身是血，一看就是为救女帝而自己受伤不轻。慕容寒虽未受伤，但亦是头发散乱，满身污泥，想来也定是与夏国刺客有过一番激烈的缠斗。

“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苏子超单膝跪地向女帝叩头请罪，他原本并无需行此大礼的，低头跪地实则是为了掩饰他此刻内心的酸楚与心疼。他低着头，根本不敢抬眼去看慕容寒的眼睛，自从慕容寒和楚云曦一起离开后，他就日夜担心，根本无法入眠，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在未经女帝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带人出来寻找。

“苏爱卿救驾有功，何罪之有？快快请起！”此刻的慕容寒还未察觉到苏子超对自己暗暗滋生的情愫，连忙亲自掺扶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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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慕容寒用幽兰草救醒了皇后，也保住了皇后腹中的胎儿。她又将丞相晋升了一级，现在苏子超不仅仅是丞相了，还成了监国。楚云曦则因救驾有功，被晋封为皇贵妃，只比皇后低了一级。

与此同时，慕容寒也处置了宇文皓，以通敌之罪罢黜了他的侧妃封号，贬为庶人，即日起勒令将其遣送回国，永世不得再入燕国。

得知此次慕容寒为救皇后肖紫玉和他腹中孩儿，竟是亲自去了双界崖为心爱之人采药，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这一刻的欧阳邈再见慕容寒时，又一次开始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帝好像早已不再是自己昔日记忆中的那个暴虐如斯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