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华尚跟着秋水来到坤宁宫后，端正地行礼问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免了吧，给慧婕妤赐座。”皇后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满不在意地吩咐。

“谢娘娘，不知娘娘今日唤嫔妾来此所谓何事？”华尚平淡地坐在下，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不慌不忙。

皇后见她如此，便开始细细地打量着华尚，顷刻轻笑一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这两日淑妃着实是把本宫说腻了，故才找你来，想问清楚一些事情罢了。”

华尚这时才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情，而后又疑惑的开口：“那敢问皇后娘娘，淑妃姐姐找嫔妾所为何事？”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对面的皇后，无辜至极。

“慧婕妤，你自己做了何事，你心里竟不知？”还未等皇后回答，淑妃气怒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她款款地向皇后行了礼，然后走到正要行礼华尚面前，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扇了下去，“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所有人都为之一滞。

几息后，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淑妃猛地跪在皇后面前，楚楚可怜地说：“请娘娘恕罪，臣妾只是太气愤了，如意吉祥是臣妾家里送进宫内陪伴臣妾的，而臣妾也养它们三年，可是却因为楚婕妤的毒手，让如意枉死，而吉祥也在如意死后便闷闷不乐，现如今也去了。”

皇后在淑妃开口之时，便迅速反应了过来，似是责问似是安慰的对淑妃说：“本宫知晓你的心情，可你堂堂从二品妃怎可动手责打嫔妃,你如今竟是连宫规都给忘了。”

说至此，皇后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已经坐了回去垂着头的华尚一眼，才又开口说道：再者你的猫儿也未必是慧婕妤杀害的，你做事怎可如此鲁莽!”

“娘娘，嫔妾根本就不知道那两只猫儿到底长什么样，更不要说是妾杀死它的了，淑妃娘娘这般冤枉嫔，妾不服。”华尚顶着被淑妃打得红肿的脸倔强地说道，她眼神坚韧不屈，神情冷漠，让平日里看惯了她软弱姿态的皇后一怔。

见她这般，淑妃怒气更甚，力竭声嘶地喊着：“住口，自那日你在本宫的荣锦宫回去后，如意便开始病了，次日便没了性命，你说这与你无关？”

“可娘娘又如何就确定一定是嫔妾害了它，嫔妾可从没见过它们。”

“哼，本宫既说了出口，便自然是有人证的，启禀皇后娘娘，臣妾宫里的丫环翠竹那日便瞧见了慧婕妤身边的佩仪曾鬼鬼崇崇地走到如意它们的居住地。”淑妃轻蔑地看着华尚，转身便对着皇后说。

佩仪听了淑妃的话后，脸色猛的一变，连忙跪了来，“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可从没有见过什么如意猫儿，请娘娘明察。”她就算是跪在地上腰板也是挺直的，倒让人生不起怀疑。

“行了，都先起来吧，传翠竹入殿自然便清楚了。”不一会儿，翠竹便被皇后身边的秋羽押着进了内殿，看着她，皇后轻叹一口气，颇为疲倦的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威严地声音响起，让跪在地上的翠竹一惊，慌忙回答：“娘娘，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慧婕妤收买奴婢的，奴婢真的不想的，请娘娘饶了奴婢吧。”

翠竹慌忙地说着，还不停的磕头，看起来倒真像是华尚指使的她一般。

“啧，这丫环好生有趣，这话说的就如同讲故事一般，好生生动。”华尚嗤笑一声，嘲笑似的说道，脸上尽是不屑。

皇后轻挑细眉，故作不解，“慧婕妤这是何意。”

“娘娘可知嫔妾出了荣锦宫后便径直回了秋岚阁，而当嫔妾回到秋岚阁时，德胜公公已经在那候着嫔妾了，嫔妾是辰时初离开的荣锦宫，而一刻钟后便回到了秋岚阁，这个德胜公公亦可以作证，你说这荣锦宫到秋岚阁的路程不正是一刻钟么，嫔妾哪来的时间去收买人毒害那猫儿?”

这话刚说出口，一旁的翠竹已感到了不安，在那低着头，紧紧地绞着手指，而一旁的淑妃神色也是一僵，轻咬住了下唇，她怎就忘了这事！

“哦一此话属实？”皇后凤眼微眯，挑眉淡淡地问道，坤宁宫内突然一片沉默。

“娘娘，若不信大可传召德胜公公一问。”华尚灿烂一笑，语气淡淡说道，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因此在笑时的牵动而更加疼痛，可是在这个时候只有她笑的越坦然越不在意，事件才更真实。

“德胜公公那，本宫会派人去证实，淑妃，你现在可还有话要说？翠竹，你呢？”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语气里却充满了威严，神情不怒自威。

“娘娘，真的——真的是慧婕妤，奴婢真的没有·······”

“够了!胡言乱语，秋羽把人拉去慎行司，不怕她不说实话。”翠竹本还想着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打断，直接判了刑。

“淑妃,你呢？嗯——”

“皇后娘娘，那如意——臣妾并无异议，许真是臣妾弄错了，让娘娘看笑话了。”淑妃刚想说些反对皇后的话却不料被皇后的眼神看得生生转变了话头。

“好了，闹就闹到这吧，本宫也乏了,慧婕好的这脸，唉，等会儿本宫把库里的那盒玉肤膏让秋水送去给你。淑妃本宫念你这次是因为爱宠突然离去，情绪不定，便罚你抄《女则》五十遍，等会你再好好得跟慧婕妤赔个不是。好了，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