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39】拔剑的意义

强行接下司空长风三枪后，司空落衣俨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手中玄霜冰魄剑脱手飞出，司空落衣正想上去夺过剑，不料被一道无形的压迫感生生压的跪了下去。

“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着地，附近几片瓦砾登时应声而裂。

司空长风大手一挥便接过了玄霜冰魄剑。

唐莲落、落衣！

靠在飞檐边的唐莲吃痛的捂着心口，当看到遍体鳞伤的司空落衣时，神情焦灼的挣扎着起身。

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当即疼的他眼前一黑，再次跌了回去。

司空长风是柄好剑，可惜……

司空长风眼眸微眯，叹了一声，伸手抚过剑身，那犀利的目光紧盯着它，手过之处，剑身的霜寒之气便震了几震。

司空长风有人拔剑是为红颜，有人拔剑为捍卫人间正道、亦有人拔剑只因路见不平。

他摇摇头，略显惋惜的口吻，沉声道：

司空长风而你，却不懂为何拔剑！失去了拔剑的初心，像个死士，只懂得冲杀，却忘记战斗的意义。

尽管青丝几根已花白，但仍掩不住脸上的英气。

她、拔剑的意义……

司空落衣意义？

落衣脸色愈发苍白，膝盖跪的生疼。乌黑的眸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茫然，只是瞬间便恢复如常，她看向司空长风忽而冷笑道：

司空落衣如三城主所说，我拔剑只论生死！

司空长风放肆！

司空长风我看你是执迷不悟！

司空长风厉声一喝，铮的一声，乌月枪祭出。

枪尖之处啸声长鸣。

前后不过三枪，落衣再次被打趴在地，无法动弹。

她目眦欲裂，拼命挣扎想摆脱桎梏。

仇视着司空长风的那对眼底，红血丝愈发的狰狞可怖，犹似嗜血修罗一般，直叫人心寒。

可身经百战的司空长风岂会动容？

他挥起乌月枪，兀得，枪尖呼啸而过，如蛟龙般在空中盘旋几圈，第四枪猛地落下，朝司空落衣直逼而去………

无法动弹的落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枪尖逼近自己的眉心，额前的青筋鼓动。

司空落衣司空长风，

司空落衣我、恨你！

歇斯底里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她只能绝望的紧闭双眼等待该有的疼痛到来。

不知何时，一阵风拂过，隐约只觉得好似有一个人闪过。

未几，便是一道布料被锋利的刀刃划破的哗啦声传入耳中。

初时，司空落衣仍闭着眼。

直到前方传来的响动声，才缓缓睁开了那对充满疑惑的双眼。

抬头看去，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挡在她前方，身形有些摇晃。

待她看清之后，好似有一道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脸上的疑惑转瞬化为错愕。

司空落衣唐莲！

司空长风唐莲！

落衣疯狂挣扎的同时，顿感身上一松。

趁机，她猛提了口气，从屋檐上爬了起来。

不顾自己身上负伤，健步扑了上去，眼疾手快接住了瘫软倒下来得唐莲。

司空落衣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质问的同时、落衣伸手按着他右肩的伤口，猩红的血液正不断顺着指间溢出，那滚烫感仿佛灼烧了她的掌心。

庆幸的是司空长风及时收手，未伤中要害。

唐莲我说了…我是你们的大、大师兄…在我没倒下之前…你们都不准有事…

唐莲反手按住落衣颤抖的小手，竟反过来安慰起了她。

唐莲师尊，落、落衣即已闯过登天阁，那就不算输。

虽然最终还是败给了司空长风。

但败给枪仙，她并不丢脸，最多的只有不甘心！

司空长风唐莲你糊涂啊！

司空长风手腕一转，长枪呼啸，动作何其潇洒，眨眼便被他负于身后。

唐莲百里师父曾说过…

唐莲凭心而动。

唐莲师尊，恕弟子不孝…此次弟子只想随心而行一次。

唐莲望师尊原谅。

因为失血过多，唐莲脸色愈发惨白，虚弱的躺在司空落衣的怀里，语气里，即是恳求又是坚定。

这却是他从未有过的坚定。

唐莲落衣，你…你快走…

僵持之际，唐莲压低了声音对司空落衣说道。

司空落衣我走了你怎么办？

唐莲这才看清，落衣的眼底噙满了泪水。

不知是自责、或是心疼。

唐莲无妨…你快走。

落衣紧了紧满是鲜血的双手，不知如何是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