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沈翊没有被送出岛，而是回到了现实世界里。

他把在海边别墅里记下来的犯罪资料，一一记录在笔记本里。又用画笔画下了那些犯罪分子的脸，贴在家里的墙上，日夜观察。

根据画像，大多数人的身份基本都在对比库里能够锁定，唯独阿七，对此库里找不到。

这说明，阿七在此前并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所以对比库里才没有他的任何信息。

沈翊转动着手中的画笔，看着阿七的画像陷入了思考。

他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里所有发生过的事，发现每个人的样子都很清晰，只剩下C是模糊的。

“'C面具后的那张脸，到底是观南还是阿七。”

沈翊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只要解开这个谜面，就会得到最后的答案。

只是其他的人都找不到踪迹，他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只剩下了C。

可，怎样才能让C出现呢？

下班以后，沈翊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背着画包独自一人来到海边。他闭上双眼，感受着海风咸咸的气息，心底的悲伤铺天盖地般袭来。

杜城的脸总是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般的过，让他渐渐地透不过气来。

“杜城，我真的没有把握了。”

只剩下最后两次机会，他不敢奢望可以改变杜城的结局，也不敢想能得到杜城最后的消息。

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办法画出C的脸，没有办法让已知的证据链形成闭环。

深深的无力感在全身蔓延开来，沈翊脚软了一下，差点整个人直接往后仰。

“怎么就没把握了？”

C的声音突然出现，接着，沈翊感觉有一只手撑着他的后背，把他推了起来。

沈翊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迅速侧过头，就看到了戴着面具的C。

他顺着C的脸往下看，就看到C的手里拿着自己遗失的三张画。只不过画面都被黑色画笔覆盖，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把画还给我。”

沈翊伸出手，语气冷淡。

“还给你？然后让你继续你的可笑吗？”

C嘲弄的说道，看着沈翊的眼神很是轻蔑。

“你什么意思？”

沈翊知道C一直在针对自己，C的每一句话都能准确的踩到他的痛点。可是这些话，也能让他从杂乱的情绪中，瞬间清醒过来。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沈翊，这些画的作用不是让你睹物思人的。杜城是个警察，他藏在这些画背后的话，远比他寄托的情绪，要重要的多。”

“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读懂了吗？”

C的眼睛紧紧盯着沈翊，仿佛是要把他看穿一般，带着浓浓的审视和责备意味。

不知为何，沈翊在这一刻，好像看到了杜城的影子。

“我……”

沈翊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无话可说。

“读不懂可以慢慢读，不要动不动就一副撑不下去的样子。”

“这些撕下来的画，我替你毁了。至于剩下的画，希望你别再让我这么失望。”

C把那三张画撕毁，然后一扬手，全部洒了出去。那些碎片，像一朵朵黑色蝴蝶围着沈翊，翩飞，坠落，最后被海浪卷入海里。

沈翊没有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