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穆警察同志，我就是个杀猪的，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李穆看样子年纪已经四五十岁了，脸上堆满了褶子，杜城带人去抓他的时候他正站在水池边上洗刀，刚和他说完事情原由的时候他的焦急和慌张也符合一个被冤枉人的所有特征。

杜城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的刀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李穆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啥文化，你说这些我都有些听不懂了。

杜城6月12日晚上九点到第二天八点，你在干什么？

李穆哎呀，我这人没什么时间观念，我就是晚上杀猪白天卖。

杜城拿出那个用密封袋子里包裹着的枪，伸手递到一个距离李穆来说更近的地方，拿在手里晃了晃。

杜城这把刀是你的吗？

李穆的脖子向前面伸了伸，仔细眨了眨他那双有些浑浊了的眼睛说道。

李穆是，是我的刀。

李穆这刀前天晚上就丢了。

杜城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对着李穆说道。

杜城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没什么时间观念吗？

李穆嗨呀，你不知道警察同志。这刀我用了二十多年死在这刀下的猪说不上几万头了，这刀我用的最顺手。

沈翊刀是怎么没的，你还有印象吗？

李穆没说话，他嘴上没话可是双手报成拳头，过了大概半分钟，李穆忽然发出一声惊叹，然后说道。

李穆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一个小伙子看上去挺急的说要用刀，我当时有事还没问他为什么借刀。

李穆坏了，都说借刀杀人，借刀杀人这次居然被我给碰上了。

李穆的那些慌张并不像是在演戏，他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轻薄的汗珠，嘴里面嘀嘀咕咕但是声音很小，小到审讯室里面只有三个人却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沈翊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李穆才终于回想起来那个人大概的样貌对沈翊说道。

李穆他当时带了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我记得他个子挺高的给有一米八到一米九之间。

杜城你杀猪哪里有没有监控？

李穆我们哪里是个老久地下室哪里来的监控呀。

沈翊那出纸和笔，夹好纸以后对着对面的李穆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一眸笑容像是安慰，沈翊的嗓音很温和，他开口对李穆说道。

沈翊你可以在仔细回忆一下，那个人到底什么样，你的描述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帮助。

李穆的表情像是在一个细微的缝隙中寻找着星星的线索，或许对谁来说都是一样的，让你回忆一个人想了很久但是描述起他的五官是却不知道应该先从哪里开始描述。

李穆我记得他的皮肤很白，手上的血管是突出来了的，眼睛是那种不大不小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沈翊轻轻吹了一下那张纸，举起带到李穆的跟前，然后说道。

沈翊管你借刀的那个人，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