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灰色的乌云笼罩了这一片区域,让周围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但在眼下,没有人顾得上天气如何了。
夏次鹤带着白御泉上了鹤鸣山,村民们在山脚下看着他们上山,人群当中参杂着他们熟悉的面孔,夏次鹤朝着他们勉强的笑了笑,和白御泉对视一眼,转身上山。
此刻他们都不知道,在若千年后,在次见面之时,他们已然成了敌人。
若月柏此去,望一切安好
唐泽安口啧,真是没趣,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去?
白石中禾或许是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吧
雨渐渐大了起来,砸在房顶上,落在树叶上,滴滴嗒嗒的响,仿佛是时钟的倒计时,有村民跑回去拿了雨伞,也有人淋着雨等在原地。
但这注定是一场……别离的雨。
夏次鹤羽无不——!阿安……!阿安,你醒醒……
血液从林间顺着雨水漂流而下,夏次鹤怀中抱着已经失去气息和温度的女子,女子身上还围绕着黑色的雾气,白御泉半跪在地上,身上充满了伤口。
血液滴落在他的身上,原本银白色的头发沾染上了无数血色的碎片,他喘息着,金色的眼瞳不解的看着空中战着的人。
夏次鹤羽无不可能……咒灵之间是不能互杀的,是无法造成致命伤害的……
夏次鹤羽无怎么会……
黯那只是你们妖怪之间的规矩,和我们这种深渊之物有什么关系?
白御泉为什么要这么做?
黯为什么?深渊本就与你们水火不容,你居然还想带走宿傩
白御泉『深渊』到底是什么?
黯哈哈哈,没想到你这种人还会问出这种问题
黯『深渊』就是深渊啊,人们所惧畏之物,皆是深渊
夏次鹤羽无把我的阿安……还给我——!
————
若月柏这是出什么事了?!
若月柏红泽夫人呢?
夏次鹤保持沉默,他无声的看向了白御泉,冲对方点点头,之后转身离开,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和迷茫,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他还要好好去安葬她。
白御泉任由雨水洗刷着身上的伤口,金色的眼瞳看着前方,如同机械一般,嘴里无情的诉说着残酷的事实。
若月柏所以说,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个叫黯的女人?!
白御泉嗯,她晚上趁我不注意带走两面宿傩,利用深渊将他同化
白御泉但是为了让两面宿傩更好的成长,红泽夫人,刚好就被选成了第一个猎物
若月柏不……怎么会……
雨依旧还下个不停,有人的眼中已经出现迷茫,有人的眼中却出现了信念,坚定不移的信念。
村口的那棵梧桐树,在雨水的冲刷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从根部冒出巨大一声响,整棵树直接倒下,凄凉的树叶飘落了一地,随后被雨冲进泥里。
鹤鸣山上传来一声凄凉的巨大的哀鸣,像是某种鸟叫,十分的凄惨,村子里的人都听到了这一声巨大的叫响,好奇的伸头出来看。
一只巨大的白鹤虚影在鹤鸣山顶盘旋的飞着,又再一次发出哀鸣,白鹤的叫声动听,但在此行此景,人们只感觉到心中悲痛。
很快,白鹤的身影散去,如同这雨水一样,化作白光点点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