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双向奔赴

一点一点探出头的心动藏匿在与你有关的岁月里，变得愈发清晰也愈发笃定。

　　端午节过后，高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高三年级的同学们也开始争分夺秒全力冲刺高考，郁欢歌依旧会抽空给程烮补课。

　　程烮的成绩也渐渐取得了不小的进步，很有希望和郁欢歌考上同一所大学。

　　当然，郁欢歌并不知道少年为了能够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几乎倾尽了全力，仿若变了一个人，顿时收起了寻日的玩世不恭。

　　没日没夜地背着那一个个生涩的单词与繁杂的公式。

　　他不知疲倦，因为他很清楚孜孜不倦的尽头是那个绚丽明媚的姑娘，他得拼尽全力，才能和她走在一起。

　　向着彩桥横空，也向着灿若骄阳，更是向着他的姑娘，向着他所渴望的有她的未来。

　　每个寂静深夜，昏黄灯光下，少年都会一如往常的坐在书桌前，脊背挺得笔直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刷着那些曾于他而言乏味又费神的考题。

　　每次感到疲乏，他都不禁想起那个会张牙舞爪也会悄悄掩饰伤神落寞的女孩，他想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此刻，是凌晨两点，少年从钱包里掏出那颗酒红色纽扣看得出了神，夜晚的凉风钻进窗棂，挑起书桌上那一沓写的满满当当的试卷的一角。

　　夜风呢喃中，男孩在心里低喃了一句，郁欢歌，我在努力变好，也在努力向你而行。

　　到了高考那天，太阳热烈而又耀眼，瓦蓝瓦蓝的天空云层被晒得稀薄，只有稀稀拉拉几片，路边杨柳奄奄一息地打着卷。

　　火热的太阳似要和苍茫的大地较量，正如一个个卯足了劲昂首阔步步入考场的少年。

　　一中校门口郁欢歌他们几个互相道了加油便也随着大部队进了考点一中的校门。

　　……

　　高考之后成绩出来那天，程烮虽然很努力，可是还是差了几分没能考到C大，最后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抛出橄榄枝的几所大学中选了C大附近的一所中上流的大学。

　　摘去了所有的最佳选择，只为能离他的女孩更近一点。

　　因为在他这里郁欢歌就是程烮的最佳选择。

　　或许别人会觉得这样的行为愚昧莽撞，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不假思索就愿意做出的决定，因为是她，所以他绝不迟疑。

　　这天，录取通知书到了的时候，郁欢歌给他发了微信。

　　郁怂怂：烮霸，考的如何？我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在C大等你啦！

　　看着女孩发来的信息，少年不禁眸光微动，随即眼底又暗了几分，顿了几秒后才缓缓回了消息。

　　程烮：我没考上，差了几分。

　　郁欢歌那头收到这条消息后，微微愣了片刻，心里不由泛起了一点小失落，她好像还是有些期待能和他继续在同一个学校的。

　　可是想想程烮没考上心情也不好，她便开始斟酌着措辞准备安慰他。

　　想了一会儿，她连着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郁怂怂：你考得这么好师父不要太骄傲好吧，要不是今年C大把录取分数线提高了，换作去年，你这个成绩，考C大不是绰绰有余嘛！

　　郁怂怂：失去了你这么一个潜力股那是他们C大的损失好吧！

　　郁怂怂：［摸摸头jpg］

　　看到女孩发过来的一连串话以及那个摸摸头的表情包，程烮不禁低笑出声，心底的那么点失落也不复存在了。

　　就这样看着那段话盯着手机屏幕傻笑了好久，最后又酝酿着给她发了个消息。

　　程烮：那师父，和你商量个事呗，徒弟都这么努力勤奋了还是错失了C大，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散散心啊，就在学校附近地铁站那边行不？

　　郁欢歌收到他的邀请，想到他此刻心情正低落着，便想也不想就一口应下了。

　　郁怂怂：好，地铁站见！

　　郁欢歌答应下来后，程烮先是难掩喜悦，随即又莫名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约她出来是想补一个告白的，为此他准备了好久。

　　自那次情书告白失败后他就特意去学了自己不太擅长的钢琴，一直有悄悄练习，还专门把《有点甜》的钢琴曲给练熟了，听说他们女孩都喜欢这样的。

　　他想给她一个隆重而又正式，且无比真挚的告白。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体贴人的人，可还是想为了她试试看做一个细致的男孩，所有锋利下蕴藏的专属柔软都想给她，只给她。

　　程烮提前到了地方，找到了地铁站的地下广场里的钢琴便坐了下来，少年穿着一身干净简约的白衬衫，眉目俊逸温润俊朗，敛去了往日的邪肆。

　　郁欢歌赶到时，就看到少年坐在一架钢琴前面，气质温浅阳光。

　　彼时夏风轻柔，阳光烂漫，透过旁边的玻璃窗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光打在男孩轮廓分明的侧脸，柔和了他一向冷厉邪痞的俊逸眉眼。

　　她看向他，漂亮而明亮的星眸里一点点烙下了他深刻而又温和的面容。

　　程烮见她来了冲她温和一笑，洋溢着干净的少年气与属于大男孩的羞涩，他将骨节匀称泛着冷白的光的指节覆盖在琴键上，缓缓弹奏了起来。

　　每一个悦耳动听的音律都恰好落在了少女有些错乱的心跳节拍上。

　　就连旁边不远处的商铺也刚好响起了他所弹奏的这首歌，声音很轻却也还算清晰，似在为钢琴弹奏伴唱。

　　钢琴曲灵动悠扬店铺里传来的歌声也婉转动听，两者默契地交汇在一起盘旋在少女耳畔温软而又缱绻。

　　“摘一颗苹果，等你从门前经过，送到你的手中帮你解渴，像冬天的可可。你是对的时间对的角色，已经约定过，一起过下个周末。

　　你的小小情绪对我来说，伤口还没愈合，你就这样闯进我的心窝。

　　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首情歌，你也轻轻的附和。

　　是你让我的世界从那刻变成粉红色，是你让我的生活从此都只要你配合。爱要精心来雕刻，我是米开朗基罗。

用心刻画最幸福的风格，这心愿 ，不会变 ，爱情有点甜。”

　　待到程烮弹完，郁欢歌都还有些晃神，少年却已经站起身向她款款走来，他走近她，眉目含笑俯下身贴近她的耳侧。

　　声音很低，却沉而有力，仿若要打破时光带她奔赴世界尽头。

　　“郁怂怂，可不可以把你的一辈子交给我，我想纠缠你久一点，再久一点。”

　　闻言女孩愣了好几秒，随后眼底不禁划过一丝动容，指尖轻颤了一下，不由自主温吞地点了点头，心里蓦然响起了一个格外清晰的声音。

　　比起自由我想我更向往你。

　　见她点头同意程烮喜不自胜，眉梢眼角都蕴上了明晃晃的笑意，他就这样雀跃地把女孩抱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他们沉浸在幸福喜悦中，这一刻，世界恍惚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再无其他，他们映在对方的眼中，也烙印在彼此的心上。

　　是啊，郁欢歌是个崇尚自由的人，她向来只欣赏那些好看的皮囊，却从不为此动心，可是这次，她心动了，并且在劫难逃。

　　他为她收敛戾气，为她学会温柔体贴，再也没做过她不喜欢的事，甚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付出了很多。

　　每次都在她逞强掩饰失落的时候出现，陪伴她也温暖她。

　　他好像一开始是在欺负她，可是渐渐的，他也在守护着她，撼动着她那颗鲜活的心脏，那里一点点被他席卷占据。

　　从遇见开始就擦出了绮丽的微不可察的火花，牵扯着两人相互靠近也相互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