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43

一旁街道上一书生模样的少年躺在一头驴背上，牵绳的却是一白白胖胖的小童，也来到了登天阁前。

“萧瑟，你看，他们好像也要闯楼。”

萧瑟敲了敲桌子，一眼便说出了他们的来历，“青城山。”

萧瑟起身走到那二人身边，“既然我们都是在等他从阁上下来，不如来这里喝一杯茶？”

那书生放下书，饶有趣味的打量了一下萧瑟，转而眼睛透过他冒出了精光。

“紫薇望气，道眼寻龙，可看出什么来了？”

书童一惊，背上的桃木剑几欲冲天。

那书生收回了打量面前青衣男子背后的视线，“飞轩，莫动。这位兄台并不会武功。”

萧瑟看那书生一直往自己身后打量，一转身便迎上了一双透亮好奇的目光。“你在这里做什么？”转身再看向那书生都目光便不多友善了，“望气术三层，看来你只修到了第一层？”

“哦？莫不是我说错了不成？难道兄台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

那书生并未听他说完，不好意思的示意他让开，对着站在萧瑟身后听他们交锋的苏薇示好，“不知小仙女家住何方，芳龄几何，可有……”

萧瑟左跨一步，严严实实的挡住了苏薇的影子。苏薇好奇的扒着他的肩头看着眼前这奇怪的组合，笑的眼睫弯弯。

那书生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原来二位……罢了，看来真的是我来晚了。兄台可有事？”

“既然遇到了青城山的道士，自然也想算一卦。”

“这可找错了人，我只跟随师傅学剑，不通道法。不过，飞轩，你不是老说自己虽然学会通天之术，却寻不到美玉良才吗？这个就是了，你给他算一卦吧。”

那书童不屑的望了萧瑟一眼，若不是年纪小，只怕早挨萧瑟骂了。

那书童倒是有两分本事，算之前倒是先提醒萧瑟，命越算越薄，明明是个稚童，说话却老气横秋的。

书生似乎担心他们觉得那叫飞轩的书童年纪小，不放心，特意指明。“公子莫怪，我师傅曾说过，未来的青城山，武运我占六分，但天运，这孩子可占八分。飞轩，卜卦吧。”

“真的吗？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这么本事啊！那你待会儿也能帮我卜卦吗？我请你吃雪月城特有的美食怎么样？”

苏薇一看那孩子就是个爱吃的，果然，刚刚还爱答不理的飞轩眼睛亮了一个度，“好的，姐姐。”

卜卦还未开始，游街的司空千落赶了回来。“萧瑟，看来这十四层是千落姑娘守的，这姑娘……雷无桀可不好对付。”

萧瑟点头，苏薇便瞬间闪到了街上，早前便说过她的功法对女子更有效。一瞬间的大招，司空千落只觉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却毫无杀机，一步步往前只觉越来越困～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似小小睡了一觉，再睁开眼，一紫衣立在身前。“苏姐姐！你们终于来了。”

苏薇打招呼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好在那时随着卜卦卜卦进行，天**然电闪雷鸣，黑云压城之势叫整条街上的人都不由望向天空。

司空千落还想问什么，也被转移了注意，“奇怪，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儿天就黑了！还伴随着雷声呢？”

苏薇快步走到萧瑟身旁，最后一挂悬而未落，忽然！萧瑟一把盖住那不明的铜钱。如今只有两解，那书童脸上的神色还有额头豆大的汗珠都不容忽视。

苏薇有些担心，“萧瑟哥哥～”

“如今卦象不过两种了，我想先求问先生，若仍是阴面做何解？若有一阳面又做何解？”

“若仍是阴面，那么便是六老阴，六爻皆为动爻，此卦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

“是凶是吉？”

飞轩起身，“大吉，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遇化龙，直飞九天。”

“若是伏羲面呢？”

飞轩声音有些低沉，“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大凶，苍龙七宿即将来临，阴阳之争引发激烈的战争，龙战死于荒滩，血流三万里。”

苏薇知道萧瑟的过去，无论吉凶其实在她看来，光从这卦象上都已经定了，能称龙的除了至高之位还有谁？萧瑟便是唯一的龙，他赢则天下共治，他输则死于荒野，大战血流三万里。

萧瑟本也不信什么天道，只不过没有勇气做出那个让自己犹豫许久的决定，所以才来一问天道。但往往算卦途中，卦算不算不重要，意识到自己最大的渴求才重要。萧瑟手一挥，用尽力气，将那枚硬币扔的远远的，以免透露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