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32

倒是戒律堂的师兄令碎空刀王人孙把院子里打扫干净。不打扫完不许喝酒，不许吃饭！

苏薇心虚的躲在了萧瑟后面，这么一座大寺院，她可打扫不来。

王人孙的脾性，哪怕这个小姑娘多可爱年幼，也是不能忍的。不过他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无心小和尚，看在他的份上……“罢罢罢，我知道了师兄。”

无心交代完事情一跃而起，翻过高墙便没了身影。

“我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每次这和尚走的时候都没有打算带上我们？”

雷无桀挠了挠头，“好像……是啊。”

“那我们跟不跟上去？”

“我们几个人质到底为什么要死皮赖脸跟上去？”

萧瑟问的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薇有些犹豫，“可是……无心只有一个人～”

雷无桀本来已经动摇的心思，想了想这一路的来历，“萧瑟，我们跟上去吧。”

这话可把折回躲在墙外的和尚听的窝心极了。“几位，怎么还不跟上？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得租几匹马，我可没带钱啊！”

萧瑟背后使坏没得逞，看着那个邪门的和尚怒骂了一声。

无心所说的很远的地方不过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山上有个破旧的寺庙，一看便经历风雨多年却无人踏足。这里便是忘忧大师的故乡，六岁离开于阗直至四十岁在寒水寺挂靠。

无心跟着忘忧多年，深受其影响。“……若杀一人能救千万人，可这人偏偏又是无辜的，你杀不杀？”

雷无桀犹豫不定，“这……”

苏薇斩钉截铁。“不杀。能决定生死的只有自己，若是我，不算多无私，可若是以自身能救千万人我想我是愿意的。可若是换作身边任何一人，无论亲人还有朋友，我都不会做这个决定，除非他自己愿意。”

萧瑟幽幽说道，“要我就杀。”

苏薇撇撇嘴，言语很是不忿，“常听说一个故事，一个将军，父母妻儿都被敌军俘虏，为守城门，那个将军抛下了一家性命，父母、妻子、儿女全都……最终班师回朝，皇上为嘉奖其忠义，不仅加官进爵，后来还将公主嫁给他，再后来，他又有了可爱的孩子。对于一个将军而言，对于我们这么被守护的人而言或许赞扬他的忠义，可是对于被他抛弃的亲人而言，我想若是我的话我不能原谅。我可以自己选择为大义结束自己，可不能被所谓亲人抛下，尤其……他抛下了自己的亲人却又很快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多可笑啊！”

无心不知想到何处，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是啊，他何尝不无辜？他何曾畏惧过生死？可是从没有人问过他的想法，只是把他们的想法强加到他身上罢了。

无心没想过做什么天外天的少宗主，他只想做寒水寺的小和尚。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进攻北离，哪怕江湖中多有对他抱有杀心之辈。可是那些俗人，他们怕了！他们怕这个年纪轻轻便习得罗刹堂三十二秘法的少年天才，一朝归山便会报往日之仇。

“很多人想杀我，但是老和尚不同意，所以传我一身罗刹堂武功，天下任凭谁，也无法轻易杀死我。”

“忘忧大师心性脱俗，不愧禅道第一大师！”江湖这么大，多的是人云亦云之辈，但聪明之人也不少，只不过如忘忧大师这把既明事理，也无畏惧之心的少罢了。

无心点头，附和苏薇的赞叹。除了老和尚也就他们了！“话说这一路承蒙女施主多番帮助，无心感激不尽。若明日无心真能侥幸，日后……”

苏薇一摆手，“我们是朋友，说这些话不是太见外了吗？”

无心低头微微露出苦涩，可是他的身份……

萧瑟说的肯定，“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姓叶。”

“是的，你没猜错，在入寒水寺之前，我的确姓叶。我叫叶安世，是叶鼎之的儿子。”

雷无桀听着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啊？

“能让天外天，雪月城，天下佛宗甚至于朝廷都如此重视之人，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和叶鼎之有关了。”

雷无桀问，“什么是天外天？”

“十二年前，魔教东征，魔教其实就是域外一些大大小小的教派的总称。其中最重要的一支就是天外天，天外天首座叶鼎之就是我们常说的魔教宗主。没想到无心你身份够高的呀！那你还这么穷？”

苏薇抢完话得意的看向萧瑟，“怎么样？我记性好吧？”

“嗯。魔教东征失败后与中原武林立下锁山河之约，据说这个约定中就包括一个质子，想来就是你了？”

萧瑟以前跟着姬若风时，对这些江湖事迹都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