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生活三十八

李氏到来秋娘原以为是什么大事，却不过是想着叫景哥儿多过来走动，希望沾些文采。估摸着也是觉得秋娘会私下教菡哥儿，想着能一道听一听罢了。

这几年两家相处很是和谐，不提品香居的合作，单就作为邻居，秋娘也不会藏私。

“景哥儿懂事，平常也挺照顾菡哥儿的，散学过后便一道过来吧。菡哥儿在家也不都是读书，偶尔跟着吴叔打拳，现在他还小，手上没劲，我没教他多握笔，不过以后自是少不了的。”

“菡哥儿是小了些，不用着急。不瞒你说，我们家也没个会读书的，现在还能识几个字糊弄他，再往后景哥儿有个不会的，问都问不着。”

秋娘指了指花厅旁的外书房，“菡哥儿也才到学这里的年纪，左右他散学都是和薇姐儿一起在这里自己看书的，景哥儿也来就是了。至于日后，那些我也不会，我原想着届时给他请个夫子，只是一来这等花销只怕负担不起，二来我们孤儿寡母传出去也不好听。”

秋娘的话倒是给了李氏启发，“请什么夫子！这县里自然有那些家里条件不好的，不提别的，一日一个时辰，顶多不会的请他解答一下。他也解决了困难，我们也方便。”

秋娘先前倒是没想到这个，“还是姐姐有办法，我倒没想起来。不过如今想还太远了，怎么也得等他们考个童生回来才好。”

“他要给我们考个功名回来，我也不想什么进士举人的，先考个秀才我也算满足了。”

“对了，张秀才还考吗？”

秋娘想起去岁张秀才特意去了府城，回来瘦了一圈，秋娘也是触景生情，心下不忍送了些补品过去。张大娘往常惯爱压巷子里其他人一头，也知礼的过来谢了谢。秋娘心肠软，说了几句当初照顾人的心得，张大娘喜得满口感谢。

说起张秀才，其实也不过二十多岁，这年岁考不上秀才的都大有人在，何况举人？其中难度简直翻了一番。

“应是要考的吧，只不过这刚有了孩子，做了父亲，总不能跟以前一样，万事不管只读书吧！”

“那这是准备做什么？”

李氏嘴角撇了撇，“能做什么！张秀才不比他爹，力气大、胆子大的，也不像他老丈人，能说会道。寻常事情他做不来，要真是和其他未成家的抄书，张家又不缺那几个钱，岂不是浪费？”

秋娘好奇，“那他现在便王讼师学着写讼状？”

“哪能啊！不说王家肯不肯交，这等学徒又没钱拿谁会去？”

秋娘皱了皱眉头，她对于其中也是一知半解的。“这日后考中了做了官难不成用不上？怎么说也是实用的技能指不定学了日后考的还好些吧？”

李氏唬了一跳，“真能如此？”

秋娘连忙摆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瞎捉摸的。”

李氏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指不定还真是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秋娘有意岔开这茬，便万一日后传了什么话，怪到她头上。“菡哥儿近来不知是长身体还是怎么，回来跟饿狼似的，是中午在那边没吃饱还是别的孩子抢了他吃食？”

李氏回想景哥儿的表现，这孩子一向吃的就不少，加上他投胎好，他小时候家里经济已经好了不少，没饿过肚子。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一回来就嚷着饿，饭桌上吃的比以前乖巧多了，不过不知是不是私塾里饿着了。”

“诶～孩子不懂事我愁，孩子太懂事我也担心。菡哥儿就是太懂事了，我担心他在私塾有什么事不告诉我。也可能是岁数大了，又整日动脑，饭量大了些吧。”

李氏被她这么一说倒是心里惦记起来了，以前没想过这些，一来桂花巷的孩子也没哪家被欺负的特别狠，她压根没往这处想。

李氏回去自然便问了，好在不是被人欺负了。只不过私塾本就是几个夫子办的，人家也要养家糊口。里面有些刚入学的孩子时间长了难免会饿。半上午和半下午都有点心吃，自然这在费用里各家也是多出了钱的。

徐夫子不管这些，肯定是后宅的女人或亲戚管事。几个孩子都说不好吃，秋娘知晓了倒是没说什么，只不过恢复了之前自家备点心的惯例。原先菡哥儿开学后她听说别家都没什么带点心的，又担心两个孩子吃太多点心坏了胃口或者牙口，所以便取消了这一项。

可是在家里吃惯了的孩子，又嫌那边的不好吃，回来可不得饿的狠了？

秋娘也不是娇惯孩子，只是前车之鉴告诉她，一切没有身体重要，何况她是伺候过贾珠进族学的，族学自然不敢怠慢这些公子哥儿，样样不比家里也是好的。所以秋娘心里自家菡哥儿已经养的够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