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一百一十八

秋露：“……太后那里想必已经知道了。”

秋露知道主子的心情定然不多明朗的，也没敢说皇上今儿一下朝便直奔关雎宫而去，不一会儿熙妃有孕一事便传遍后宫，太后那里还有凤藻宫都是皇上派人来告知的，太后当即便给了回礼，还是太后身边两个嬷嬷亲自送去的。只不过这些即便她们不说，皇后从她们遮遮掩掩的举动中也大概明了了。

皇后脸上倒是未见多明显的怒色妒色，不过声音低沉了些许，“皇上可是早早过去了？”

秋露：“是，皇上自下了朝便去了关雎宫……还下令寻常不许打扰贵妃静养。”

皇后：“嗯，那……贵妃？”

秋露：“……是。”

皇后笑了，笑着透着几丝气愤和悲凉。“这才怀上呢便是贵妃了？要是生下来岂不就是皇贵妃！来日大了本宫这个皇后还宝座乃至东宫之位莫不是都要给她？”

秋露连忙宽慰她，“不会的娘娘，皇上一向尊敬娘娘，对二殿下也是一如既往的看重，熙妃再得宠，涉及朝政皇上不会那么任性的，还有太后！太后也不会不管的。”

皇后：“任性……秋露你今儿这句是说对了，皇上任性啊！”

秋露吓的五体投地：“娘娘，是奴婢失言。”

皇后：“不是你失言，这宗室朝臣甚至民间都夸皇上英明神武，运筹帷幄，可是谁又知道看似稳重不露声色的皇上也不过是个凡人！”

秋露：“娘娘～”

她害怕中也带有对皇后的心疼，这边主仆两的担忧，那边的太后和水沥如何能不知道？

水沥的确想封贾莹为贵妃，不仅是一时冲动，便是冷静下来了，他也不愿委屈她。只不过他理智回笼后也分得清情和爱，责与欲。所以皇后上门恭贺时，水沥看着皇后眼底明显的慌乱和茫然，心内叹息一声。

水沥：“皇后怎么还特地过来一趟了？”

皇后脸上的脂粉感并不难观察，严谨的妆容为她筑起了一道防线，面上带着温婉大气的笑容，“熙妃妹妹大喜，臣妾自是要来道喜的。”

水沥伸手虚扶了一把皇后，叫她坐在了身侧。“皇后诸事体贴，管理后宫以来也是面面俱到，朕深感欣慰。”

皇后在贵太妃的教导下的确谦虚不少，“这些本便是臣妾的本分罢了。”

水沥：“嗯，皇后贤良，自入王府以来便一直兢兢业业，当日先皇赐婚，便是看中了傅家教养。”

皇后闻言一脸惊喜的抬头，“皇上～”

水沥对于爵位是毕竟苛刻的，就连太后的家中也不过赐了个承恩侯的爵位，而不是承恩公。那就更别说皇后了，虽然也赐了爵，但比起前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架势是大大缩减。这次是为了宽皇后的心，也是为了宽前朝后宫的心，再一个也确实是感念皇后的不容易，落实了皇后的承恩侯的爵位，还有皇后生母的一品公夫人的诰命。

于前朝后宫便是他还重视嫡出，尊敬发妻，也是为了突出二皇子水瑚的地位，因为接下来贵妃之子，贤妃养子大皇子，对局势都会有些改变，水沥也算以此与皇后做个交易。

皇后听旨后眼底除了惊喜再无二色。侯爵虽然比起前朝不足，但想想太后家里也不过这么个位置，皇后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皇后：“是，臣妾代母亲谢过皇上隆恩。”

水沥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皇后的辛苦朕是看在眼里的，你我结发数载，朕心知你的为人，皇后放宽心些。”

皇后：“是，能得皇上此言，臣妾真是……铭感五内！”

由此恩典，皇后稍稍冷静下来对于熙妃晋贵妃虽还有些忌惮但却没那么不能接受了，她想着左右皇上金口玉言，好歹自己得了如此大恩，不情愿也先说出口了，全了自己的贤德。

皇后：“熙妃妹妹再次有孕皇上……”

水沥很满意皇后此时的知情知趣，不过晋贵妃一事他已考虑多时，不会轻易更改，却也没必要急于此时。本来刚安抚过皇后和二皇子大公主的心，何必此时提出条件显得像交易似的，连这份施恩都看着不伦不类。

水沥：“熙妃伴驾多时，甚合朕意，此次又是大喜，晋贵妃自是应该的。不过不急于此时，待她平安诞下皇嗣，锦上添花也好。”

皇后自然巴不得这样，只是……她看向熙妃。

贾莹一直默默靠在床边，闻言也不过与水沥相视一笑，默契十足。本身皇后地位稳固，她要说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否则没必要参与算计。只不过她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子嗣一方也没有遗憾，生活平顺下执念倒是不多。加上水沥给的陪伴安全感够多，她拥有了那么多的情况下也没那么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