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四十四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场面自是有热起来了。贾莹一旁也听得认真。她如今已经大了，华兰有事一般不会躲着她，言传身教才是最好的教导。

华兰：“哦？元春妹妹那里还真又请了嬷嬷来？原先听说请了宫里的嬷嬷已是了不得，看来还是国公府的教养不一样啊！”

贾敏：“这算什么！想当年母亲为我可是一下请了四位嬷嬷，不仅有规矩还有来往接待，女工厨艺，还有保养之道。”

华兰：“早先听说姑姑是按照男子教养读书，没想到内宅之学也是如此精细。”难怪那府里常提起贾敏都是可惜，处处要把元春按照贾敏这个教法来。看来这人老了还确实有些经验。

贾敏：“这是自然。在京城这是每家闺秀必学的，只不过小门小户就请不上这些了。多是听母亲和身边的嬷嬷言传身教。而真正公侯王府，这些都是秘传，不外传的。”

华兰心情凝重了许多，想当年李杏儿也教了她，只不过她们小门小户哪里会学那些？便是如今做了官太太，也只是五品小官，要不是背后有靠山，家里有些底子，在京城可排不上什么号！好在此时有姑姑提醒，又问了贾敏姑姑，不然这以后莹儿许了人，起跑线就输了！

贾敏目光看向一旁乖巧伶俐，出落的十分可人的贾莹，立马明白了，“莹儿比元春只小四岁吧！其实也差不离，我可以跟母亲说一说，叫莹儿去府里跟着元春，姑侄两一道学。”

华兰庆幸自己没喝茶，又庆幸自己举了杯，正好借此掩盖了嘴边的嫌弃和不屑，调整好了表情，才拒绝了贾敏的好意。对于她们一家而言还真不算好意，叫莹儿去荣国府首先她们家看不上，也不放心。其次便是贾母十有八九也不愿意。

华兰：“莹儿还小，不着急这个。我也打听着，要是有好的便寻摸了来，日后跟着她出嫁也是好的。元春妹妹那边着急咱们不去打扰了。”

贾敏这看着人家避犹不及的样子好似荣国府是个洪水猛兽，其实是有些不快的。人有亲疏远近，贾敏肯定更向着她母亲兄长了！

不过贾敏还不是个傻的，只是说道，“宫里退下来了嬷嬷怕是不好请，而且内宫情况咱们也不了解，还得有门路先打听清楚了，可别遭祸才是。”

华兰深有体会，倒不免想着荣国府找的嬷嬷，这不是放人的时候她们从哪儿找的？该不会是甄妃出事后，被人找了理由贬出宫的旧人吧？

对于贾敏，华兰只说道：“此事还是姑姑提醒我的呢！如今宫里的贤妃便出自镇国公府，别的不说，凭姑姑和镇国公夫人的交情还有这些年的妯娌情，求个嬷嬷不难。”

华兰为了不落贾敏的面子少不得补充道，“老爷如今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便是再几年，四品已经不错了，莹儿想来也不必如姑姑一样，一脚出八脚迈，请个嬷嬷学学规矩即可。”

贾敏果然心里舒服多了，不免又觉得当初母亲赶大哥一家出府是有些过了。毕竟如果还在府里便能借个名了。就像元春，乃是荣国府大小姐。若是当初没有离开分册，如今贾莹也该是荣府孙小姐了。

贾敏虽没有说出口但可惜的意味是有的，这些年也不是头一次遇到这个眼光。每每与些老亲来往赴宴时总会有这些声音和目光围绕。华兰不得不有些感同身受当年贾瑕他们的不甘和憋屈，已经拼尽全力想做好的心了。

贾莹自幼占好东西惯了，远在江南的爷爷奶奶，还有国公府的姑奶奶她自幼出入这些富贵场所，又有身边同年龄同阶层的姐妹，两方对比差距不小。在勋贵那边，好歹在有眼光的人眼中还是很喜欢上进的晚辈的，所以即便贾莹身份差些，也不算太过被排斥，但还是只能在垫底。但在旁边这些小姐妹之中自己又是众星捧月的月亮，两方对比，小贾莹喜欢这种被大家围在中间、捧在手心的感觉。还有贾瑕的不甘，贾瑕的进取其实一定程度都在影响着家里人。

贾莹是不服输的，她知道自己好看，身边没有比得过她的，而且她家庭幸福，这也是两边圈子的小姐妹都比不过的。对此她很是优越，骄傲。对于那些对她身份有看不上的，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和虚荣心。

贾莹是有些知道姑奶奶打算的，因为姑奶奶曾偷偷问过自己，那次那个表哥好不好。那个表哥出身尊贵无比，学识渊博，脾气温和，自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