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三十九

此时贾琏尚且不知，“这个我倒是没听家里提起过。”

华兰却不敢乐观，因为今年不同往年，既是新帝登基三年，一般这时候已经稳定了。而且贾珠今年考了秀才，又是六十大寿，以后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而且荣国府已经十年没有存在感了，所以她若是贾母此时出来试探一二是最好的。

果然她没猜错！贾琏也是真把她的事放心上，回去后就问过贾赦。

贾赦两眼一瞪，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小兔崽子，一天天多管闲事！”

贾赦骂骂咧咧的从小妾房里出来，因着是大事不能不去了寿安堂。每次路过这里他心里好大郁气散不掉。贾母一开始住的荣禧堂，这个没的说，让给母亲是孝道，哪知道后面便宜了二弟一家，荣禧堂正堂和后堂倒是没人动，可后堂旁边的王夫人在住，正堂旁边的贾政用作书房了。然后贾母又搬去了另一侧的寿安堂。理上是没动贾赦的地方，但人能住他们两中间吗？

这就是逼得贾赦不得不退让，所以每次贾赦看到这个都气不打一处来。

到了寿安堂，贾母稀奇了，“你今儿怎么来了？”

贾赦心想，这不是我的家吗？我不是爱来哪来哪吗？不过他沉默惯了，没说别的。“琏儿刚刚来问我……想给母亲寻个好东西祝寿，一想母亲您是六十大寿，办不办？怎么办？谁来办？”

贾赦倒是刚刚想直接说贾琏问她寿宴办不办，说到半路觉得不对才改了口，显得他们父子孝顺一点。

贾母果然开心，被孩子们记挂着，说明她威严依旧，怎么能不开心？

贾母：“还是琏儿孝顺！他人呢？”

贾赦：“读书去了，他勤奋呢！”

贾母脸色微微有些不悦，“琏儿左右以后是要继承你的爵位的，别逼孩子太紧。”

贾赦脸上的笑也没了，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不读书他干嘛？这点爵位再往下两代就没了！”

贾母便又怪上贾赦了，谁叫他袭爵时被降了那么多肯定是因为他好媳妇那事！

可贾母不想想那时张氏已经死了，就算圣上对张家有不满也不会发到一个死去外嫁女的夫君身上。

贾赦想起贾代善死前的话，他不知道母亲是真的一点不知道，还是她其实也知道，只是就是不喜他，所以只要找到能定罪他的她立马迫不及待？贾赦干脆也混不吝起来了，喊着贾珠能中，凭什么贾琏就不能？给贾母一种他不开心，所以就看贾琏不顺眼。见着别人有好东西，自己也要的感觉。

贾母耐心劝说，什么珠儿有本事，珠儿有天赋，何况贾政又没袭爵，贾珠再不努力就不行了。而琏儿不一样，他不读书也没什么，她们这些人家就是好吃等死也能撑几世呢！说着说着又将贾攸一家拉出来，什么别看他们做了个小官，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的。只把贾赦说的无力反抗，也不想再反抗了。

不过正好提起这个，贾赦正好把题外话问了，也是他今日来的目的。“攸大哥倒是不在京，届时可要去信？还有镇国公府那里……”

前半句贾母理都没理，这不是她该苦恼的。反正她不会吃亏，这就是她占着孝道的优势。至于后半句她倒是不解了，“镇国公府是咱们的老亲，这上面都是通着亲的，怎么能不请？”

贾赦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母亲不记得。其实要没有贾琏提醒他也忘记了。“琼姐儿就嫁的镇国公府，通知了琼姐儿怎么能不通知攸大哥呢？即便攸大哥不在京，不是还有瑕大侄儿？”

这就是贾母不喜欢贾赦的地方，今儿换作贾政在这里人家肯定不会多话！贾母内心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

贾母：“你请也要人家稀得来！”

贾赦脱口而出，“给您祝寿他们怎么会不来？”

贾母心累，连反话都没说出来，他们只怕盼着来呢！指不定是日子过得不好来求助来了！

贾母：“分家了何必来往！”

贾赦还问，“那人家送的礼……”

贾母：“我是他嫡母！嫡祖母！怎么？用不起他的东西吗？”

贾赦：“没，没……那届时就不给他们下帖子了？”

贾母阖了阖眼皮，一副不沟通的样子，贾赦也待够了，就走了。他走后贾母靠在鸳鸯身上，“造孽啊！”

鸳鸯刚升二等，因她按摩的手艺不错，贾母很是喜欢她。

鸳鸯也很会说话，没一会儿就哄得贾母舒服多了。这贾赦刚走，琥珀就来报说王夫人就来了。

贾母：“瞧瞧！这一个刚走，立马就来了，莫不是有什么神通不成？”

神通自不会有，贾母话里话外是有人吃里扒外，伺候的几个丫头跪了一地，都是惊惶之色，倒显得鸳鸯气定神闲了起来。不怪贾母喜欢，瞧这番镇定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