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二十一

王常贵也正了面色，“那是不能此时出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贾攸：“只此次机会难得，若是不抓紧，兄长不知，京中争斗非常，只怕太子一倒，底下更是混乱了。咱们若慢上一步，只怕就都被人收入囊中了。”

贾攸为此特意修书一封，当然语气委婉很多，不提别的，只看言辞乃是一封关怀备至的家书，贾代善看了还是十分贴心的，提笔回他，只言皇上圣明，贾攸谋的官职又不大，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官放在如今皇上可没这个心力去管，只是不要碍了他人的眼罢了。

贾代善回信之后思来想去又派了人去了镇国公府寻了贾琼。如今太子倒台，虽然他们家因为自己的关系并未遭到清算，不过还是低调为好。且他们打着废太子的名头别的阿哥恨不得除他们而后快还差不多，哪怕贾攸如今不过区区七品官。贾代善如今虽然托辞是旧疾复发在家养伤，不过该有的敏锐还是没有少，如今朝堂上也只有一位皇子肯为废太子出声了，也就是四王。

说起来当年四王跟着废太子做事，他们都是有过接触的，如今贾代善不知四王依旧尊敬太子是发自内心，还是只单单为了做戏给皇上看，不过他此举算是做对了。另得皇上亲眼不说，他们这些老臣心中也是感怀以其他皇子对废太子的忌惮，无论谁上去他们都少不了被清算，这般看来倒是四王起码为着名声也要宽容一些。

宁荣二府刚刚逃了覆灭的厄运，他此时倒不会想着另寻他主，便是他真心别人也只怕不会应。不过表个态倒是不妨。于是这明面是为了贾攸调动一事，实则也是探听这位王爷的态度，亦是彰显了自家的和善。

贾琼找上小姑子，如今四王府的侧妃，特来知会一声。牛侧妃直接应了，待王爷过来小院的时候提了一嘴。现在的荣国府可不是几十年后的二三十年后的国公府，如今不说贾代善在皇面前的得用，光是他本人身后的势力，虽然兵符已交，但掌兵可不全然看这个。再者他幼时也受过贾代善指点之恩，何况贾攸作为这些公爵府中为数不多有真才实学的，又不是贿赂他谋官，只是找上门以防别的兄弟刻意为难，这个于他倒不是难事。

再者牛侧妃明艳直爽，虽然他更偏爱柔情似水，才情动人的女子，不过对于这万花丛中一点绿也颇为喜爱，更别说他子嗣不多，这武将人家出生的姑娘底子就是好，连带他的小四也是身子健壮，活泼灵动，又不是什么大事，这点面子他自是要给的。

贾攸得到确切的消息已经是五十年的春了，倒是王常贵已先一步去了松江了。毕竟有这层关系打点，他有本人有些能力，又不需忌惮京城局势，是以文书下来的很快，从六品同知，王常贵得了消息没两日便先启程落实了，李杏儿则是留下帮他处理一下家里俗务，待松江那边安顿好了她们一家也要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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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很是舍不得，李杏儿却宽慰她，“三河县去松江府衙不过大半日功夫，来往并不困难，妹妹有空只管下帖子，看姐姐来不来。”

石氏：“我从小到大也没几个说的上话的密友，到了此处多承蒙姐姐照顾，如何能舍得！”

李杏儿：“左右我还在此处，怎么也得等老爷那边收拾好了才过去。何况也不知上面对你家老爷如何安排？若是还能离得近些才好。”

石氏：“诶～我也不知。文书还没下来呢！”

却说此时青竹与贾瑕结伴而归。

石氏：“你们回来了，今日怎么那么早？”

青竹：“今日张教谕放的早，许是要改卷吧。”

石氏：“那瑕儿你答得如何？往日要虚心，多与青竹学习。”

青竹：“姨母严重了，言之近日进步很快，教谕也几番夸过呢！”

石氏一喜：“当真？阿弥陀佛，这样最好了，如今京中不知道后面什么光景，瑕儿你要能考上，不管你父亲还有祖父定然都是十分高兴的。”

贾瑕：“儿子知道了，儿子自来了这边和明达兄一起进学，哪日有过懒惰？母亲别总把过去挂在嘴边。”

石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祖母根本容不得我们，她又是侯府出生，不趁着她如今没有精力打压早日考中，等她得了闲还不定使出什么招数呢！”

这些原先李杏儿不愿理会，虽然嘴上称了姐妹，到底是人家内宅的事情，这时候又最讲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只是石氏真心拿她当姐妹，时间长了李杏儿也不讲究这些了。尤其石氏已不止一次提过儿女婚事了，李杏儿知道贾瑕喜欢华兰，只是不想这么早定下，而且她也跟王常贵有一样的担心，虽说高门嫁女，又哪里那么好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