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主儿，漱芳斋还珠格格的生辰到了。”

“小燕子是第一次过生，让佩心按例略加两层好了，多选些鲜亮璀璨的。”

“那紫薇那……”

“嘘！那不过咱们的猜测罢了，左右现在小燕子是格格，紫薇是宫女，你就按照平日里嬷嬷的送了就行了。”

“是，左右她们如何也与主儿无关。”

“对了，本宫记得皇后不是还欠了小燕子她们一个情分嘛，你注意些。”

“是，奴婢知道了。不过奴婢可不觉得皇后镇会和她们和解，上次要是没有皇后的告状，太后也未必会突袭。”

“皇后现在是太过激了，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可能也与她没有亲生女儿有关吧！又不是阿哥，宫里多个格格少个格格又有什么区别，为表仁善也好，嘉奖也好，或是为了和亲考虑，皇上对这些进宫的格格可是向来大方的。”

“主儿说的是，这还珠格格……”

“宫中的格格大多柔弱，如和敬那样的都少，也不怪皇上看重和敬公主，若能出一个太祖爷时期的恪静公主那样的，皇上不知能多高兴。”

“宫中格格大多娴静温柔，身子骨也不强劲，还珠格格倒是难得的活泼，强壮，只是还珠格格未免……”

“太鲁莽无知了？她身边不还有不鲁莽无知的吗？何况这不过皇上的一个想法，人家不求着过来联姻，咱们难不成还会主动不成。”

佩心没再说话，径自去送了礼。

“佩心姑姑好。”

“紫薇啊，格格呢？”

“小，格格在里面，奴婢带你过去。”

佩心看着如今规矩已经娴熟的紫薇，心下赞叹，也不得不佩服皇上的心思，紫薇和小燕子一起还真不好说谁主谁辅，而且两种风格，身子相对宫里格格来说都好一些，至少不会在留下子嗣之前就香消玉殒，若再加上陪嫁，按这架势怕是福家兄弟可能居多，一是情分，二是能力，三是福家和令妃的心思，估计除了他们本人，前朝后宫俱是欢喜的。佩心想的出神，

“姑姑？”

“紫薇姑娘，奴婢瞧着漱芳斋倒是装点的不错！”

由紫薇唤醒了，佩心随意拿着这装点说话，不过这一瞧发现还真不错

“这是小燕子和我们大家一起装饰的，还有尔康，五阿哥，班杰明的帮忙。若姑姑喜欢，等姑姑盛宠咱们也帮姑姑庆祝一下。”

佩心连忙摆手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我不过一个奴婢，虽然主儿宽和，每每都会赐宴，叫下面的人陪我庆庆喜，但若是真传出去了，只怕要给主儿添麻烦的，上有皇后，外还有那些大臣呢！”

紫薇哪知道那些，这会儿听到了，连忙道谢。

“没事，这是宫里都知道的事儿，只是教导规矩的嬷嬷不会这么教而已，多是额娘教导诸位格格的。”

“我娘早就不在了……”

许是紫薇突然听到了额娘也想起了自己的娘，一时未注意，等说出口才突然意识到，一脸惊慌的解释到

“我和小燕子认了娘……”

佩心早将刚刚的话记在了心里，不过面上丝毫不动声色，还一脸淡然，好似真没看出她脸上的惊慌

“这事儿我也知道了。不过想着娘娘的芳诞快到了也想按照这么布置一二罢了。”

“那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帮忙啊！”

“好，那就劳烦格格和你们了，往年都是内务府督办的，今年格格进了宫，可是给宫里带了好些欢乐，奴婢瞧着你们的巧思可不是内务府那帮老油条比得上的。”

紫薇想着还是贵妃有体面，每每寿诞不论大小可都是皇上亲自下令督办，处处尽善尽美，所说令妃娘娘的寿辰皇上也会到场庆贺，可令妃娘娘却没有得到皇上恩准办个大的贺宴。

“这是主儿给格格的生辰礼，格格瞧着喜不喜欢？”

小燕子早忙不迭的抱着欣赏了，

“还是贵妃娘娘送的最合我小燕子的心意，太太好看了。我决定邀请贵妃娘娘来看咱们的节目，是和宫里不一样的。”

“好，我会转告娘娘的，对了这是紫薇你的。听说你们是一日生日，总不能落了你。”

紫薇接过，自是不能与小燕子比，但其中一套首饰确实更合她的心意，还有些吃食，是济南的小吃，这也是佩心的再一次试探了，果然小燕子看到一点别的情绪没有，倒是紫薇看着露出些思念，怀念。

“紫薇多谢娘娘，多谢姑姑。”

“小燕子也谢谢娘娘，谢谢姑姑。”

……

四大侍卫包括宫外大杂院的柳青柳红在紫薇小燕子姐妹生日之时，奉上了中西合璧的巨大“惊喜”。

“真好。”

弘历握住她的肩膀，

“喜欢？”

“嗯，还是他们这些孩子有创意，年轻真好！”

“是啊，年轻真好！”

淑瑛常跟着弘历出宫走走，也见到过宫外杂技，

“这些节目看着倒有些像杂技。”

“嗯。”

弘历颔首没再说话，二人相偎依着，弘历突然开口

“明年咱们出游吧！也带上小燕子，这一路一定欢乐。”

虽不知弘历为何突然便决定了，但她很是雀跃，一口定下了

“好啊！”

而那边早已捕获消息的太后和皇后突然驾临，见这一屋子乌烟瘴气的，还有宫外杂耍艺人，实在不成体统！便要拿下他们，

“皇上，您不担心？”

弘历还大大咧咧的揽着她，吃着她投喂的水果，很是惬意

“再等等。”

外面小燕子果然提出让老佛爷只带走她，

“……屋里坐的都是我的朋友，紫薇她和我是差一天的生日，所以才一起坐着的，老佛爷我跟您走，您能不能不要为难她们？”

“倒是一片赤子之心。”

淑瑛看戏看的有些激动，弘历扶紧了她，可不能一激动表现出来，影响了外面这戏。

“老佛爷，那边还有两个人呢，臣妾瞧着可从来没见过呢！”

皇后一句话提醒了太后，四大护卫连忙帮忙，你一句我一句的，老佛爷听明白了，可丝毫未被他们打动，瞧着外面确实僵持了，弘历这才起身，还顺道拉了她一把，二人就这么出去了。

“皇上，贵妃，你们！”

“小燕子是头回在皇宫庆祝生日，以前都是和朋友一起过的，是以他们才想出这个法子，臣妾手底下的人来送生辰礼，见她们布置的新奇，又有小燕子邀约，臣妾也是一时好奇，便过来了，没想到，确实难得。”

淑瑛走到另一边搀着太后，晴儿适当旁退了两步，弘历也连忙求情

“皇额娘，今儿这出戏儿臣可是全程参与了，不然柳青柳红怎么能进宫？不然朕怎么能听到这中西合璧的乐器秀？不然朕今晚怎么能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呢？皇额娘要罚可是把儿臣也罚了。”

“皇帝，你也参与了！”

皇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太后也是有些复杂，倒是漱芳斋这一伙感动极了，

“是啊，没想到他们这四大护卫真行，一直帮朕瞒到最后呢！皇额娘也坐下一起用吧！”

太后推辞不过，只能也坐下了，皇上让太后坐了上首，他带着淑瑛做了左侧，皇后跟令妃在对面，接下来才是四大护卫，郎教士加漱芳斋一众人。

“皇额娘吃些这个。”

弘历适应良好，为太后夹着东西，太后终归压住了，吃了些，皇后就是有些食不知味了，还有令妃，见着对面皇上给贵妃夹菜，时不时的照顾，心塞的不行。小燕子她们是开心了，一家人这么吃饭紫薇终于实现了，唯一的不好就是自己还不能名正言顺的叫一声祖母，爹。

……

生辰宴过去才没多久，小燕子又坐不住了，上次冲撞了太后，不让玩蹴鞠，小燕子为讨回玩球的权利，对皇上太后讲出一番“强身报国”的理论，被破例允许举行一场“男女出气球大赛”。小燕子招兵买马，应聘的宫女们到漱芳斋各施功夫，不亦乐乎。

“你们知道吗？漱芳斋……”

“瞧瞧，真是热闹！弄的本宫都想试一试了。”

“主儿！”

“好了，我不过嘴上说说，真要踢也得本宫有那个精力啊！不过去看看热闹还是可以的。”

……

“小燕子，你们这个格格队组建的如何了？”

“贵妃娘娘，你看这是小小，别看她长的小，翻跟斗厉害着呢！这是红玉。”

“哇，红玉很高啊！”

“这是吉祥如意，她们是姐妹，都厉害着呢！这个是窄窄，踢毽子可厉害了，令妃娘娘特地送过来的。”

“你们这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娘娘，您等着看吧，我们一定能把他们阿哥对打的落花流水的！”

“好，本宫等着看。小燕子你们这里可真是热闹，看的本宫都心痒痒的。”

“娘娘，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这个很健康的，宫里娘娘们总是要煲汤什么的就是身体太弱了，娘娘你看我小燕子，多结实啊！”

“呵呵，我知道，只是我可不是小燕子你们这些姑娘，跑不动了。小燕子你们好好玩啊！”

小燕子展开“魔鬼集训”，队员们除了招募的几个，漱芳斋个个娇弱的不行，跌跌撞撞，不是摔跤就是被球砸，还未开赛便腰酸背痛。四大护卫来慰问伤员，却被小燕子赶走。四大护卫既要赢否则面子无处放，但也不能赢的太过，否则只怕就要得罪这些姑娘了。同时柳青柳红也获准进宫参赛，柳红成了格格队的先锋，柳青成了阿哥队的守门员。比赛在即，吉祥却被人暗算受伤，小燕子料定是前日鬼鬼祟祟的容嬷嬷所为。但比赛将近，众人急的不行，却也不能如了皇后的心愿，只能硬着头皮上场。众人都振作精神，誓不放弃。比赛中，格格队耍尽怪招首先得分。

“怪不得她们让紫薇做守门员，朕还想这紫薇柔柔弱弱的哪能守门啊！原来是美人计啊，谁忍心对柔弱的紫薇动手啊！这小燕子倒也有法子。”

皇后一听有些震惊，看看紫薇再看看皇上，太后也觉得皇上怕是相中了紫薇，仔细看着皇上的面色确实一派放松，神色欣赏。场上不仅阿哥队进不了球，还被小小和吉祥如意截了球，瞠目结舌的阿哥队决定不再放水，展开反攻。场上激烈，下面看的也是热血，阿哥队个个身怀绝技，体力都不是格格队所能比较的，格格队后面输的便多了，不过丝毫不影响后宫女眷的兴致

“哀家也没有想到女孩子踢蹴鞠也是这般激动人心！”

“是啊，小燕子很活泼，生在民间，不拘小节，倒给宫里添了不少乐子，皇上看的也很是过瘾！”

弘历转身捏了捏她的小手，揶揄的说道

“光朕看的开心？”

“臣妾看着也放松，要不是臣妾年纪大了，倒想跟她们这些小姑娘好好学学跑一跑。”

“那可还是算了，小燕子皮实，贵妃要去试试，受了伤，皇帝可是要心疼的不行了！”

“哈哈，皇额娘说的在理，听说小燕子她们个个满身的伤，你啊，怎么可能吃的了这个苦！”

皇后瞧着纵使现在说服自己放下，到底不甘，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令妃看看上面一家子和睦，再看看皇后那张晚娘脸，嫉妒有之，痛快也有。

场上小燕子犯规被罚下了场，格格队更是处于了下风，后面格格嫔妃叽叽喳喳的，

“看来小燕子她们是要输了！”

“那也未必吧，臣妾还是希望小燕子她们能赢的。格格队体力，技术都远不如阿哥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