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尘往事

塞勒涅的气场变了。

这是阿加雷斯最直观的第一感受。

半睁半闭的金色眼睛，一下子瞪得奇大，透过它，阿加雷斯仿佛能看见万年以前的惨案。

“啊啊，没想到您那么快就发现了，背叛了我们的，就是初代史莱克七怪。”

不知是否是错觉，阿加雷斯感到窗外的日光明亮得有些刺目。

“原来如此，但在学院之中，千万谨慎。”阿加雷斯点点头，伸手扯了扯若陀的衣角，“我们走吧，宿舍要午休闭门了。”

在阿加雷斯离开后的半刻钟后，两行眼泪才从金色的眼里滚下。

为什么会哭？

塞勒涅想。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塞勒涅那家伙真的想动手。”虽然阿加雷斯内心有很恶劣的想过这个世界的t1战斗力和魔神打架，但这么做之后面临的也只有退学二字了。

阿加雷斯还思索着回茶社继续讨论这件事，刚想开口，若陀就指指学院内最高的钟，赫然到了午休的时间。

忍受两辈子作息时间规定的阿加雷斯，十分叛逆的告诉若陀：“这对我真的很重要，宿舍在七楼，麻烦你咯。”

推开宿舍门的时候，阿加雷斯经历了今天的第二次惊吓。

龙王和律者相对而坐，他们的嘴角都挂着一抹怪笑。

“原来阿加雷斯还有这一面，嗯嗯，真不愧是我看上的苗子！”

兴奋的识之律者女士，当事人也在场哦。

阿加雷斯未加掩饰关门的声音，“二位，还是想想正事吧。”

“两个漂泊异乡的异世生命，正事，可就只有你了，阿加雷斯。”

…若陀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岩龙王怎么可以变土…

“不过说起来，徒儿，那个塞勒涅，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至少不会被踩雷就想着灭口。”

阿加雷斯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律者作为“她”曾经武魂的一部分，对塞勒涅也总该知道些什么。

“我同意，塞勒涅曾经是我的学生，生杀之事，她不曾怠慢。”阿加雷斯点点头，

然而无论如何，二人对于塞勒涅的印象，都已是万年前的故事，这段漫长岁月里塞勒涅究竟经历了什么，如今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阿加雷斯有些苦恼的把脑袋搁在栏杆上，闷闷道：“塞勒涅明明说过永远不会对我说谎……”

那为什么会自称只有三十多岁？

“如果说的是年龄的问题，只有一种可能了，塞勒涅所感知的时间，和实际并不相同。”若陀从凳子上站起来，把阿加雷斯挪到祂原先坐的位置。

或许是又一次被若陀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到，阿加雷斯暂时无视了“被龙王让座”这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她的「认识」被扭曲了——或者，这一万多年里，她没有任何「意识」。

在塞勒涅重新获得「意识」的瞬间，作为拥有伟大权能的律者的我，也在这里苏醒。

而这一切，正是十二年前发生的。”

律者补充，她与阿加雷斯四目相对，其中三只红瞳，泛着同样的金属色泽。

“我在星斗森林醒来，看见若陀的时间。”

阿加雷斯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