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

上话说道:艾伯特带着兵两面包抄，阿伯呐列损失重大，她想带人离开这，她明白自己在这一刻就不会得到发展，难以实现最终的目标。

沙尘在天空中盘旋着，一个人望着躺在地上的里达尔娜，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天空中几只老鹰用翅膀将沙尘一扇既散。

阿伯呐列我十四岁远离了家乡，寻找这个世界所存在的旺盛生命力，十六岁遇见些许志同道合的人，可是三个人的力量只会被人认为是疯子。

阿伯呐列天下苦难的人很多，而真正想改变现状的人寥寥无几，或许他们会认同你但他们的思想已经沦为时代的奴隶，他们并不会认为你会成功，我曾认为一个人是孤独的，可多少年后我已经十八了，身边不知多了几倍的人，你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屈服于自己内心依然存在的懦弱。这种孤独…随着人数的增大也会被放大成千上万倍。

阿伯呐列我第一次感到人是这样的渺小，我走了许多路，可尽头在哪都不知道。他们就像拥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你的足迹踏遍他们手中的一条纹路。我不知道时代产生我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我真的在这个时代变成一个紧紧相连的纽扣，亦或是我依旧和出生的婴儿随贵为希望，却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将来的微不足道。

阿伯呐列难道我的一生只是在体会着失败与不幸？

阿伯呐列还是所有人的意义都是这样？

阿伯呐列站在黑暗的阁楼中来回踱着步，窗外的白光闪烁她的侧脸，她驻足缓缓转过头望着窗外。

阿伯呐列不…我似乎留下了什么，可我真的抓住了吗，他们是顽强的，可爱的，那些人一直在因为我改变着什么…这些年来我尽力做着一个人该做的事，我凝视着自己青春时代的朝气随着每个人的离开时的体温逐渐下降。

里达尔娜望着众人，她笑了笑，又看向阿伯呐列。

里达尔娜我留下，本来就是我一直在掩护。

阿伯呐列抬起头望着里达尔娜，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她一挥手。

阿伯呐列好，注意安全，多拖一阵是一阵，你们还是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把自己隐蔽起来。

阿伯呐列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一片兵士，她笑了笑。

阿伯呐列你们谁愿跟里达尔娜留在这做掩护工作？

西南里一直望着里达尔娜，里达尔娜注意到他的目光，她侧过头看向西南里，西南里神情复杂低下头将目光回避。

几个兵士互相看了看，他们见着一个人走到里达尔娜的身后，便成群结队得站在了里达尔娜的身后。

西南里看向阿伯呐列，他观察着阿伯呐列每一个阶段的脸色，他看着她的脸色一直没变过，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可越这样，西南里的心里就越害怕，他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心脏活生生多出一个无底洞，那洞里两侧的肉充满着疼痛，就像被人不时打了一拳。

他耳边的声音变得朦胧，他左右看着，目光停留在每个人的脸色上，仿佛每个人都带着光鲜亮丽的胜利感，但是很明显他们一直在互相安慰，互相隐瞒着，互相为自己诉说着未来。

一个人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西南里浑身一抖，他侧过头看向那个拍自己的人，那个人嘴巴动着，声音传到他耳朵里仿佛延迟了许久。

阿伯呐列走了，赶快撤退了，此次恐怕要长途跋涉，正好那些抢来的东西足够我们撑一段时间了。

西南里揉着耳朵，他又看了一眼里达尔娜，里达尔娜看着地出神，一阵阵风将她的长发吹起。西南里微微叹了口气，他的脸上也出现那光鲜亮丽的胜利感低着头跟在大部队的身后向远处走去。

西南里停下脚步，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里达尔娜带着人走进树林中的身影。他眼珠闪过一缕光，远处传来几个人呼唤他不要掉队，他便低下头笑了笑继续向前方走去。

西南里的耳边传来一阵阵箭羽飞舞的声音，一阵阵盾牌碰撞的刺耳声音，怒吼声，剑刃挥舞的风声，还有那个熟悉的指挥声。

他的耳朵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灵光，他想听见每个人死去的声音，尽管他的脚步离那战争愈来愈远，鼓角争鸣的声音逐渐在他迈出越来越多步时消失了。

西南里瞳孔放大，他大步跑向阿伯呐列，他抬起手不断抓着，众人的神色仿佛就是刻意躲他一般，在这一刻变成了哭丧脸。他左右看着，手颤颤巍巍搭在阿伯呐列的肩膀上，阿伯呐列抬起手一擦脸，笑着转过头看向西南里。

西南里瞳孔晃动，树林的缝隙透出无数白光，照在每个人的一寸皮肤上，他们在笑着。

阿伯呐列这是怎么了？

西南里喘着粗气，四面的寂静只剩下他震耳欲聋的喘息声，他一下转过头目光定格在阿伯呐列的脸上。

西南里里达尔娜要死了！我们要回去救她！我看见了！她被人发现了！她就在树林被人揪了出来！他们不断放着箭！可那些人却拿她当了挡箭牌！

西南里我看见了！那些人把她挡在自己身上！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她身上插满了箭！我请求他们不要再躲在草丛里放了！他们杀的是自己人！可他们不听！

西南里他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啊！领袖！

阿伯呐列一脸茫然地望着西南里，她半天说不出话，她看向身后的军队，抬起手拍了拍西南里肩膀。

阿伯呐列别自己吓自己，相信里达尔娜的能力，她一定能够自保的，时机到了，她自己会撤退的。

阿伯呐列一挥手喊道。

阿伯呐列继续赶路！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们一定在天黑前走出这块地方！

说罢，阿伯呐列低下头，继续向前走去，西南里双目变得空洞，看着数百米长的队伍从自己眼前划过。

里达尔娜手中握着弓弩，她躲在树后望着那在树林行进的军队，她缓缓将弓弩探出树干，将弓往上一抬，她看着他们身上的铁甲，手中握着的盾牌，她一皱眉弓弦一弹，只见一个人被射中太阳穴，直接刺穿了另一边，箭尖儿瞬间充斥着血水不断拉着丝儿。那个人愣愣的看着自己滴在衣服上的血，他双目一翻倒在地上。

众人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无数箭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他们吓一跳，几个眼疾手快的人趴在地上，几个人很幸运，箭落在了盾牌上，几个人被射中脑袋倒了下去。

里达尔娜左右看着，她咬着牙拿起背后的箭放在弩上，又是无数嗖嗖声，梅铃西雅皱了皱眉，她不屑的笑了笑，紧紧攥着盾牌。

梅铃西雅你们是只有这一种战术吗！哈哈哈！你们都在这是吗！我看出来了！难怪你们成不了气候！

梅铃西雅如此贫瘠的战术！怎么发展更大的势力！

梅铃西雅双手一挥，只见众兵纷纷靠在一块，将盾牌一个接着一个死死卡住，盾牌转着圈，逐渐变成正方形的军阵，盾牌后出现一排排人，他们手中握着弓弩，他们将弓弩搭在盾牌上。

里达尔娜皱了皱眉，她一挥手，只见无数支箭飞了出去，那几个人吓一跳将弓弩撤下蹲下身，箭雨啪啪啪得打在盾牌上，盾牌出现无数凹槽，甚至有的直接插在了上面。

众兵蹲在盾牌后将箭放在弓弩上，他们互相看了看，手指一挥，一瞬间，盾牌内炸起一大片人，随着弓弦一弹无数支箭便向四面八方射去。

里达尔娜瞳孔放大，她一下缩在树后，几支箭直接射在树干上，几个人没来得及喊叫便从高地滚了下来，里达尔娜看着四处，她双手抬起不断挥着。

众人远远望见也跟着挥着手，霎时间所有人趴在地上躲到了灌木丛后面，他们将弓弩小心翼翼穿过茂密的叶子。

梅铃西雅眼珠转了转，她一挥手，众兵纷纷从盾牌后撤了下来蹲在了地上。

梅铃西雅也蹲下身，众兵挪着脚凑到梅铃西雅身边，梅铃西雅笑了笑，她一挑眉。

梅铃西雅我们就从这跟他们僵着！看究竟谁耗得过谁！我们就在这静待时机看他们露怯！反攻！我算是看出来他们所有战术了，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动，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兵纷纷跟着点了点头，他们逐渐散开，躲在盾牌后面观望着。几个人看见远处灌木丛发着颤，他们一把将弓拉满，几支箭瞬间飞了过去，一瞬间灌木丛就停止了动弹，里达尔娜躲在树后望着他们，她的嘴角勾起笑。

里达尔娜的眼眶泛着红，她低下头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身体从树后滑落，坐在了地上。

她的头靠在树上，望着影影绰绰的叶子摆动着，几只松鼠在那横七竖八的枝干跳跃着，她身上的长袍垂在地上，袖子萦绕的薄纱随着风起伏着。

阿伯呐列看着不远处大片黄沙层叠的景象，她的笑了出来，眼眶涌出点点晶莹，她颤抖地转过头，眼里的激动压抑不住。

阿伯呐列我们…走出来了！真的走出来！我们已经摆脱那群人的围剿了！

众人愣愣地看着阿伯呐列，许久，他们没有笑，而是大步向沙漠冲了进去，他们颤颤巍巍跪倒在沙漠中，几只老鹰凄厉得吼叫着，大风扬起的沙尘将众人的身影包裹。

阿伯呐列大口吸着气，她冲进沙漠中大声喊着。

阿伯呐列不要太激动！这不过是阶段性的胜利！我们还有路要走！大漠当不了根据地！

西南里缓慢得从山林走了出来，他看着一片黄沙，看着那群庆祝的人，默默叹了口气，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走过的路。

阿伯呐列将手举起，她大声喊着。

阿伯呐列让我们重新走一遭！重新走向正轨！建立新的根据地！包围中央！迟早打回来！打回来！

众人纷纷站起身，他们举起双手高声喊着。

“打回来！”

梅铃西雅的耳朵动了动，她眼睛一眨大步跑到盾牌前看着，她左右看着，只见四面的山上传来震耳欲聋的脚步声。

里达尔娜皱了皱眉，她转过头看向身后，她瞳孔放大，只见一大片军队从山上冲了下来。

艾伯特看见了那些躲在后面的人，他笑了出来，一把将剑拔出随着众兵边跑边大声喊道。

艾伯特我看见他们了！杀！

众人纷纷转过头看向山上，里达尔娜一吸气，她一下站起身，将弓弩一拉对准山上，大声喊道。

里达尔娜快放箭！

梅铃西雅笑了出来，她双手一挥大声喊道。

梅铃西雅全部散开！冲上去！帮将军！他们玩完了！

里达尔娜左右看着，两面大军夹得越来越近，无数箭雨射死了寥寥无几的人，大多数被心神不宁的义军射歪插在了地上。

里达尔娜眼珠转了转，她从树后走了出去双臂伸开大声喊道。

里达尔娜都不要怕死！以我军之力换天下更大的希望！值了！领袖会告诉天下人！曾经有这样一支军队！荣耀百世！流芳千古！永垂不朽啊！

里达尔娜一把将弓扔在地上，她一把将腰间的剑拔出，她将剑一下举过头顶。

里达尔娜为我们的名声！为我们的理想！为我们的所爱的一切！杀出一条血路！杀！

躲在灌木丛的兵士看着里达尔娜迈开步向山上冲去，他们咬着牙，瞪大眼睛一把将腰间的剑拔出怒吼着分成两波人马逐渐聚拢，一边向山下跑去，一边随着里达尔娜向山上杀去。

这不到一万人的军队硬生生打出了好似百万大军的气势，那怒喝声盖过山下山顶的军队响彻在天地之间。

随着两方大军的相撞，里达尔娜的军队直接被冲散了，几个人甚至被踩在了地上，几个人奋力厮杀着，却被无数兵士用长矛插成了串倒在地上。

逐渐的，山间变成了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每个人似乎都拿出来拼命的勇气，艾伯特左右看着，他看着远处被众兵压着跪在地上的里达尔娜。

他眼角抽搐，大步走向里达尔娜，无数寒光闪着里达尔娜的眼睛，她咬着牙，另一只腿没跪拼命撑着砸来的长矛。

艾伯特一挥手，众兵纷纷散开，里达尔娜一下站起身，她的手被两个兵士紧紧扣着，她恶狠狠的瞪着艾伯特，双手不断挣扎着，他看着里达尔娜，缓缓将手中的剑抬起，他皱了皱眉剑停在里达尔娜的脖子上。

艾伯特你被洗脑了！

艾伯特叹了口气，剑下滑着，他眼珠一瞪，只见剑刃穿过里达尔娜的胸膛，无数血水顺着剑尖儿落在地上，身后的两个兵士连忙松开里达尔娜后退几步。

里达尔娜嘴角流出鲜血，她笑了，双目缓缓闭了，无数白光闪着她的后背，身上的白袍都血如同被泼墨一般。她手中的剑掉在地上，直直插进了泥土中，她随着剑缓缓倒在了地上。

多多门螣将面前的人用长矛插死，他皱了皱眉缓缓看向山顶，艾伯特的长袍在山顶的白光下变得黑漆漆的。突然几个人悄悄走向他，一个人一推他后背挥舞着长矛将那几个人的腹部插穿。

班达斯亚你别心不在焉的！小心丧命！

多多门螣如同大梦初醒一般，他左右看着，看着地上再一次铺满了尸体，那鲜血从山顶如同瀑布一般流向了山下。

他抿着嘴，神情复杂望着眼前的一切，艾伯特双手叉着腰看着逐渐寥寥无几的人，梅铃西雅大步跑向山顶用胳膊肘一杵艾伯特。

梅铃西雅这下可清干净了？

艾伯特笑了笑没说话，看着最后一个人被所有兵士的长矛插穿身体，所有长矛抽出来的一瞬间，那身体变得血肉模糊，如同一个圆球绑着一片布，只剩下一颗脑袋还有硬度。

多多门螣又四处走着，他翻着一个一个尸体，艾伯特皱了皱眉，他也走下山，跑到山间跟着多多门螣翻着一个一个尸体。

梅铃西雅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她看向身边的兵士，那个兵士也耸了耸肩。

两个人翻完最后一个尸体，两个人的面色一个喜一个忧，艾伯特仰起头大声喊道。

艾伯特剿灭个屁！拖时间！跑了！杀了一群炮灰！

多多门螣大步跑下山，他欢呼着大步冲向另一座山，他仰起头对着天空大声嘶喊着，又冲下另一座山，一下跳进山崖，在山坡翻滚着哈哈大笑起来。

多多门螣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