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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面纱

暴君们

上话说道:阿伯呐列看见山上微弱的光芒,知道艾伯特要带兵再攻,于是她喊人铺了干草块想烧死他们,岂知火势正望天降大雨,阿伯呐列顿感不妙便叫丹尼带着人撤离,星赤司带兵赶来时,人早已跑了。

午后的风吹拂着纯白色营帐帘子,它飘动着划过星赤司的肩膀,星赤司的身体被半透明的帘子紧紧包裹着,她缓缓转着身,将帘子卷在自己身上,她的气息透过帘子密密麻麻的毛孔吹了出去,她的气息混合着黄色的阳光在营帐内扩散着。

薄纱裹着星赤司的五官,就像盖布的雕塑在说话一般,帘子随着她的嘴一动一动着。

星赤司你父亲留了另一份传位书给你…

艾伯特神情有点无奈的望着星赤司,他打着哈欠将双手举过头顶往椅子上一靠,星赤司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身影。

星赤司你在外过得怎么样啊?

艾伯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望着自己的手缓缓抓住海伦的手。

艾伯特能怎么样,挺好的。

星赤司将手一挥,随着帘子上的尘埃四起,帘子如同裙摆一般扩散着随着风撑开,她一步一步走向艾伯特,坐在桌前托着腮。

星赤司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我反正对这感觉挺强烈的,那日我看着你在马车上远去的身影,大概还是个小孩。

艾伯特直起身望着星赤司,他抬起手一推星赤司的脑门,有点不屑的笑了笑。

艾伯特我现在可不想回来接这烂摊子给你们擦屁股,你所说的传位书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想在这个给了我一切的国家继续混日子。

星赤司捂着脑门,眼珠一瞥营帐侧面,布起着波浪阳光下透出层层叠叠的影子,星赤司笑了笑,她将双手抻在桌上,两个双臂一翻。

星赤司你认为你自己是有志之士吗?还是你对某件看起来有公众性的事业而有兴趣?

艾伯特望着星赤司交叉在一起的胳膊,他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艾伯特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有志之士,我现在只想赶快打赢这场仗回去陪老婆继续听从宙斯大人的命令。

艾伯特背着身伸开双臂站在高台上,他缓缓转过头望着台下一片片人,又看着最前面的星赤司,一片片光痕闪过星赤司的眼睛,她一皱眉闭上眼睛耳边传来艾伯特的喊声。

艾伯特狗屁的领袖!朕!要称帝!

星赤司和艾伯特两个人的头逐渐贴在桌上,他们互相凝视着,里里珂库缓缓侧过头望着星赤司,他的神情充斥着无奈和欣慰。

星赤司一挑眉,两个人缓缓咧开嘴,营帐传来二人哈哈大笑的声音如同老鹰一连串的鸣叫,俩人笑得面目狰狞,牙齿露在外面,向饿急了的老虎一般,艾伯特的笑逐渐将在脸上,只剩下喘息声,两个人的脸处在一条水平线上,艾伯特颤颤巍巍的将手抬在桌子上,眼眶逐渐红了,他小声说着。

艾伯特我真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到家乡…

星赤司抬起手一扯耳朵垂大声喊道。

星赤司什么!我听不见!

营帐起了一层层人形的凹凸,他们贴在营帐上,五官都被布匹刻的朦胧却能分辨出谁是谁,无数凹凸的人影齐齐压在四面如同盖了布的雕塑一般。

艾伯特我说!我真不想回来!这里的生活太苦了!比不上希腊啊!

星赤司耳朵传来阵阵刺耳玻璃砸碎的声音,她笑着望着艾伯特的眼睛。

星赤司哦!知道了!这卖国贼你做定啦!

营帐被外面的人压的不堪重负嘣的一声散架了,白色冗长的布匹盖在了星赤司和艾伯特的身上,厚布挡不住阳光,让二人的眼前变得橘黄,如同没有重力的水一般迅速融了进去。

众人望着四面光秃秃的架子,他们尴尬的互相看了看,布里又传来二人渗人的笑声,那笑声似乎裹带着哀鸣,如同在风里拉响的汽笛。

布的一角落在了梅铃西雅的鞋上,她皱了皱眉一撤脚,后退几步又跑上前,梅铃西雅原地使劲跺了几步,大声喊着。

梅铃西雅你们在干什么!聚在这吃饭还是睡觉?还不快给我安回去!

众人见状连忙弯下身拿起布的四角奋力一扯向后退着,那块正方形的布似乎向从天而降的巨人旗帜在二人头顶盘旋着,他们奋力将布打进桩子里。

星赤司和艾伯特趴在桌子上笑出眼泪,两个人的身体连带着桌子一块发着抖,那些偷听的人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一片阴影又蒙回了桌上的两个人头上,二人笑声渐尽。

多多门螣靠在树上,双手垫着脑袋,他笑着望着层层叠叠的叶子,看着它们高傲的身体被风摧残着,在他的脸颊不断变幻斑驳的影子。

一个人从树后探出头来,他望着多多门螣不时嘿嘿笑着。

班达斯亚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啊,昨天哭得厉害,今天又笑得灿烂。

多多门螣长吸一口气,一挺身子。

多多门螣这里是我的家乡,我触景生情了。

多多门螣看着眼前大片盖着白布的尸体,他瞳孔放大,疯了一般冲出队伍奔向那些尸体。

星赤司和艾伯特愣了一下,他们转过头看了一眼多多门螣便继续握着手,众兵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的身上,窃窃私语着。

多多门螣气喘吁吁掀开一个又一个白布,他摇了摇头将白布盖了回去,又大步奔向下一个。

他的手发着抖,颤颤巍巍得掀着,豆大的汉珠萦绕在他的脑门上,他忍不住边掀边哭着,众人一脸不解得望着那个背影,星赤司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偷偷瞄了一眼又继续和艾伯特说着话。

星赤司您低下头。

艾伯特一直看着山上,被星赤司这么一说,他愣了一下环视着四周,缓缓弯下身,星赤司靠近他的耳边小声说着,艾伯特神情复杂,缓缓得他露出一丝笑容,直起身轻轻拍了拍星赤司的肩膀。

班达斯亚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缓缓向远处走着,边走边说。

班达斯亚原来是家乡,你昨天那副样子还以为你是义军派来的卧底,明明是我们赢了,硬是让你哭得像输了一样。

多多门螣微微叹了口气,他微微直起身后背靠在树上喊道。

多多门螣死的人都是我的乡亲!我想不明白!无奈和悲愤充斥我的心!胜利的喜悦冲昏我最后一丝理智!为什么死的都是自己人!压迫我们的人希腊!为什么他们一个也没死!每每想到这,我对战争所有的敬畏都会付之一炬!而那卑微的胜利只会让我陷入溺死在河里头脑渐晕!永不消失!所以你便当我是罪有应得吧!

多多门螣颤颤巍巍的跪在最后一个人的尸体旁边,缓缓抬起手握住布一掀,他眼珠左右动着,将布盖了回去。

班达斯亚驻足,他缓缓转过身望着多多门螣,他抬起手指着多多门螣。

班达斯亚你的发疯最好不要让他们听见,谁又不知道那仅存的生命创造出的生机在被那卑劣的铁骑一点一点踏碎!可谁又敢知道!谁又敢说出来!

班达斯亚我们不过是这世界跟随漫天星辰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仅此而已,我们怎能同日月星辰争?我们无非是求着,像乞丐一样求来他们身上芝麻般微光撒在我们身上便足够我们的一生!

多多门螣看着眼前那成片的白布随风飘扬着哈哈大笑起来。力气向被抽干了一般,双臂伸平向后一仰倒在了泥地上,漫天的雨水在他眼前一下又一下打着,如同缓缓而降的星辰,将他的侧脸左一块右一块的黑斑逐渐弹去,融入了泥地中。

班达斯亚如此,又何以…何以……

班达斯亚他知道!你也知道!谁都不傻!我知道你心里那层脆弱的薄膜在此刻是多么厚重!

班达斯亚笑了,他缓缓垂下手,转过身继续向远处走着。

班达斯亚何以…改变什么……

丹尼望着蹲在地上的百姓和兵士,看着他们满脸愁容,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靠在树上的西南里,他双目空洞心不在焉的,丹尼咬着牙他的手逐渐攥紧,缓缓吐出一口气大步跑向西南里。

四面的树摇摆着在众人眼前晃动着,他们看着那毒辣的阳光和地上依旧潮湿的水,西南里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丹尼的五官被阳光照的模糊,只见他缓缓抬起手一拳打在了西南里的脸上。

西南里嘴角流出鲜血,他捂着脸望着丹尼,丹尼缓缓弯下身,他双手抓住西南里的衣领,他的声音在其他人耳朵里无比洪亮,西南里却一个字听不清,轰轰隆隆的像换了一种语言一般,丹尼的嘴一张一合,吐沫星子迸溅的,脖子上的青筋拱起,愈来愈清晰。

丹尼就是你!害得我们如此狼狈!

丹尼现在领袖还躺在床上昏睡!你让我们群龙无首!你让我们士气全无!你为了你那可耻可笑的小心思让我们陷入如此窘迫境地!

丹尼缓缓松开手,他缓缓将腰间的剑抽出,众人纷纷转过头望着他们,无数目光焦在他们身上,丹尼咬着牙,他的气息时长时短,握着手掌的肩膀冒出冷汗。

西南里看着那逐渐出鞘的闪着寒光的剑刃,他将头一砸树干哈哈大笑起来,丹尼皱了皱眉,他眼珠左右动着。

丹尼你笑什么!你在笑什么!

西南里抬起手一抹嘴角,他闭上眼睛。

西南里你们不过是需要一个发泄口罢了,真正的成败根本不在我,你们的愚昧一天都没变过,从赤手空拳的暴动被人屠杀到有了兵器吃了败仗被人四处追赶,这都是因为你们的愚昧!你们想着不过是赢了以后的事,从来不想败了又有何后路!

丹尼的眼皮直跳,他缓缓直起身嘴角抽搐着,剑滑进了剑鞘,西南里脑袋缓缓转着望着四周兵士和百姓的眼神。

西南里一切都是因为你们那无知,无德,无能,一天天口号喊得震天响,又蠢不自知的想着更远大的事,可我每每怀疑我们踏出的那一步到底踏在哪了?

西南里是踏在这个国家的一寸土地!是踏在那个败类政府的脑袋上!还是踏在了这天下所有走狗的尸体上!

西南里还是我们真正的对一个人,还是对这天下所有人造成思想上的影响了!

西南里没有!一个也没有!

西南里撑着地站起身,他看着丹尼,又看着百姓。

西南里你的作风改过吗,你除了理想变了你的行为变了吗?这就像…有一天我们统一了国家,而下一个大家长制又会出来!

西南里你们呢?睡女人!弄男人!三人同床!四人同枕!羞愧吗?你们脑子里现在装的有一刻是那上进的赤诚之心吗?啊…对,你们支持义军,支持的行为停留在种地,停留在口号,停留在享受义军给你们制造的正常生活!上了绝境就上!又有何惜!

西南里长吁短叹!戾气冲天!丰衣足食!保暖淫欲!这不是义军的样子!不想待在这就下山吧!要你们留在这!平增负担!我告诉你们,以后要走的路是现在的千倍百倍!留下你们拖累!倒不如让我们三个人从头干起!

里达尔娜瞳孔放大,她一下站起身。

里达尔娜西南里!快停下!

里达尔娜我们好不容易建立好的队伍!如今你是打算分裂我们吗!

西南里缓缓转过头看向里达尔娜,二人互相凝视一阵,西南里的神情变得复杂,他缓缓低下头微微一笑。

西南里是…不说了。

丹尼瞪着西南里,他缓缓抬起手指着西南里。

丹尼我现在是一军之长!也就是说我有分配军队之权!你是义军的,所以你应该服从我的调配!

丹尼你的官衔所谓的督帅现在是空有其名,而你就像你自己口里说的一样,无所事事!你该干点你该做的了!给我听着!你从现在开始就是这义军中最普通的兵士中的一员!

丹尼他们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你听懂了没有!

西南里笑了笑,他一挑眉双手背在身后,袖子随着身上的长袍一起一伏着,里达尔娜皱了皱眉,她走到丹尼面前。

里达尔娜这有点过了吧?再怎么说…

丹尼抬起手打断里达尔娜说话,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一整坨白云逐渐如同蛋羹被汤匙敲打着一般变成碎块。

丹尼大人,您不必多说,他自己提的要求,要干实事,基层的实事最多,我们有什么理由剥夺他真挚心情的权力!领袖那里我会等她醒了便告诉她。

里达尔娜神情复杂,他望着西南里一甩袖子大摇大摆得向前方走去,她神情复杂,左右看了看便追了上去。

阿伯呐列望着窗外的人群,她皱了皱眉,捂着脑袋抬起脚左右摇着试探着地上的鞋,她一踩拖拉着走出木屋被正对着门口毒辣的太阳一晃又跌回屋内。

阿伯呐列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太阳,门口的帘子不断起伏着,轻轻拂着她的身体,她皱了皱眉四处望着。

突然间,她的拳头逐渐攥紧,举起手指着太阳大骂着。

阿伯呐列你早干什么去了!我们败了!跑到山上了!没粮没水!你开始发挥你那令人恶心的作用了!

阿伯呐列大口吸着气,她缓缓闭上眼睛,后退几步靠在床边,她感觉四面的光突然间黯淡了,她仿佛躺在一双巨大的手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数米高的女性脸庞,她无奈的笑了,身体下有一双巨大的银色手掌拖着她的身体,那雕像后有着两大片银色的翅膀,她白色的长袍无力耷拉在手心外,随着暗道的风飘摇着。

多多门螣缓缓走到雕像前抬起头笑着望着她,他缓缓伸开双臂,阿伯呐列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她笑了出来从雕像的手掌上一跃而下,多多门螣紧紧搂着她,阿伯呐列眼眶红了,多多门螣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阿伯呐列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睛。

多多门螣靠着树干转过头望着远处,阿伯呐列睁开眼睛,身边站着熙熙攘攘的人,她靠在床头缓缓看向身后的墙壁,草垛堆的墙壁仿佛顷刻倒塌,多多门螣愣了一下,看着倒塌的树干,阿伯呐列对他笑着,阿伯呐列看着站在空地的多多门螣笑了出来。

二人不约而同得笑着靠了回去,仿佛此时是互相依偎在爱人的后背上,空间在这一刻相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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