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忘川河惊魂（81）

“渡劫飞升，跻身天界。”

　　孟婆的建议确实好，但……

　　“谢孟婆好意，我答应过魏婴，此生不渡劫。”哪怕只是闲聊时的承诺，只要有关魏婴，蓝忘机就绝不会忘记。

　　孟婆轻叹口气，摇摇头，消失了。蓝忘机的世界又归于平静，一觉睡到天明。

　　经过一天的修整，虽然距离完全恢复还有些距离，但好歹没昨天那么忙了。

　　魏无羡一如昨天一般带着五个活人到处走。只是巡街时，眼看要接近街尾，魏无羡却明显有些怯步。

　　“当家的，该去渡口看看了。”身边鬼差隐隐知道魏无羡在怯什么，但职责所在，不得已还是出声提醒。

　　认命似的深吸一口气：“走吧，去渡口看看。”

　　“魏婴？”语气里满是担忧。

　　魏无羡摇摇头，示意没事，嘴边挂着无奈的苦笑。

　　继续往前走，能听见流水声，夹杂着女人哭泣的声音。拐过一个弯，眼前果然出现一条河。这河在蓝忘机等人眼里看来有些奇怪——明明是一条河，中间一条明晃晃的细线将河水生生分开，靠他们这边的河水呈黑色，靠对岸的呈血般的鲜红色。

　　明明他们站的地方寸草不生，一河之隔的对岸，却长满了鲜红的彼岸花，形成一大片望不到头的花海。再远一些，就看不清了。神秘的黑漆漆一团，让人心中陡然升起敬畏感。

　　一艘空无一人的暗红色小船静静停靠在河边，离他们不远船上长满花苞，低着头没什么生气的花苞。一个长发女子趴在地上崩溃地哭泣着，女子就趴在船前，凄厉崩溃的哭声破坏了整个肃穆的氛围。

　　“魏无羡，这女的谁啊？是人是鬼？”江澄惊奇过眼前的奇景，看着不和调的女鬼，忍不住嘴快问了出来。

　　江澄不懂，但魏无羡再清楚不过，一句“是人是鬼”触犯了那女鬼的逆鳞。连忙把身侧的江澄拉到身后，拔出随便横在身前。

　　只听“当”的一声——是女鬼尖利的长指甲狠狠撞上剑身。女鬼抬头，看到魏无羡冰冷甚至带怒的目光，竟然不管不顾地抓着魏无羡的衣领前后摇晃着哭喊起来：“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只愿渡我却不渡他啊……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啊——”

　　“魏婴！”蓝忘机素来有洁癖，也最见不得有人跟魏婴靠你们近，下意识就上前想拉开两人。

　　魏无羡料到蓝忘机会有如此动作，在他碰到自己之前就将他一把推开。

　　“魏婴？”

　　不止蓝忘机，另外四人也愣了——魏无羡不是最爱蓝忘机的吗？怎么宁愿与陌生女鬼亲近也不愿……

　　一并跟来的几个鬼差冷静上前将两人分开了，两个鬼差压着还在哭喊的女鬼不让她再靠近。

　　“去请孟婆汤，”魏无羡整理好衣领，冷冷吩咐，“本座今日就看着她喝下去。”

　　一个鬼差听令离开了。见五人身边只剩一个鬼差，魏无羡似是不经意般走到五人身边：“别直接问鬼是不是鬼，鬼最忌讳被提醒自己已经死了。”

　　“阿婴，”见蓝忘机还是失落地低着头站在一旁，藏色觉得自己有必要代“儿媳”问清楚，“方才怎么就推开了忘机？”

　　“啊？”一向心大的魏无羡一愣，才发现自家道侣紧抿着嘴低头站在一边，连忙解释，“不是，她……”魏无羡压低声音，“本质是厉鬼，会吃活人。刚刚是哭的凶加上我在才没发作，要是让蓝湛碰到她，被活人刺激到，指不定怎么闹呢。”

　　其实，所谓的“闹”，就是吃人罢了。在阴界呆了几年的厉鬼见到人，如饿狼看到肥羊。就算拼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想撕碎人的躯体，吸食人的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