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一连九日不得出,吃喝拉撒都在那小小的号舍里头,那味道着实上头,逼的赵怀璟都退避三舍。
封好的卷子收上来后,就是紧锣密鼓的批阅,选拔人才一是看知识,而是看他有没有章程,好苗子确实不少,但也有些文章花团锦簇,实际上能入耳的少之又少,简称花里胡哨。
赵怀璟就在那些被七位都打了❌的卷子中,翻到了齐衡的名字。
…嗯,确实花里胡哨。
“殿下,官家有口谕送来。”
“传”
张茂则:“宁远候府嫡次子顾廷烨性子桀骜不驯,口出狂言,妄议天家,罚此次科举不录用,待其年过五十再行科举。”
赵怀璟挑眉,还是没什么变化,顾廷烨今生仍旧是没防着他哥,又是得了与前世一样的路。
有赵祯口谕,顾廷烨的卷子立马从中举中移了出来,被画上大大一个红❌。。。
其余的倒和前世没什么区别,有实力中榜的人,不会因为主考官和考题换了就名落孙山。
榜下捉婿自古有之,在红榜揭出去的几日,守了好久的员外富户都等着抓人,不消多久就成了几对姻缘。
盛京的空气中都洋溢着喜庆,今日这家嫁女儿,明日那家娶媳妇,好不热闹,就连这个没中榜的顾廷烨都在缠着他老父亲为他去提亲。
“余家大姑娘?”宁远侯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颇有些鄙视:“你还真有脸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居然敢肖想余老太师的孙女,你要是想娶你自己去提,我是没那个脸!”
顾廷烨端详着宁远侯的鄙夷,心里也呕着气:“我是什么货色不是拜大哥所赐吗,父亲口口声声说我也是你儿子,可你为何要如此偏心,我已经咽下这口气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宁远侯哽咽在喉,这件事终究是他心虚,可老大是大秦氏留下的唯一孩子,他怎么忍心苛责。
“罢了…我替你去说,只是余老太师同意不同意,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
见宁远侯同意去提亲,顾廷烨也放下心,他敢说,自然是有把握能成。
“余家大姑娘跟我一样幼年丧母,她的难处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不会不心疼她,虽然我科举无望,但我手中还有白家的诸多家业,做个富家翁度日不成问题,余老太师慈爱,必定不想她以后受苦,更不想她嫁入高门做规矩,成亲后,我会带她回扬州,无事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家从来就没有他顾廷烨的容身之处,连父亲都不是他的。
“……”宁远侯瞳孔微缩,气急败坏的斥责:“你这是要脱离顾家?!”
顾廷烨僵着脸:“是顾家先不要我的。”
“好好好……”
宁远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的咬着牙:“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
***
“太子殿下留步。”
齐衡实在是不甘心,他怎么就会名落孙山呢,明明连庄夫子都说他文章写的极好。
赵怀璟挑眉,撇眼看到齐衡面上若有若无的不甘,心下就知道他拦人是为何:“齐元若,红榜已定,你找孤也没用。”
“殿下恕罪,臣并非是要找您走关系,只是心里想知道,臣的文章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求殿下明示。”
呵…
看来非要做个明白鬼。
赵怀璟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心提点道:“下次春闱记得这是在选拔官员做实事的,不是选诗人大儒,无需太过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