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净世的主子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聂怀桑说得很有道理,就立刻筹备起来。
聂明玦作为清河聂氏的灵魂人物以及宗族的最强者,长老们其实是不愿意让他退位推举“废柴”聂怀桑上位的。
只不过聂明玦和虞茗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有刀灵问题至关重要,再加上聂怀桑这段时间表现得还算是个样子,年静姝也有能力担当起一宗主母的责任。
最后,聂氏长老们还是松口了。
但是宗族长老们对聂明玦要上沧州陈氏负荆请罪一事坚决反对。
聂氏大长老:“明玦啊,你现在是我们清河聂氏的宗主,代表着清河聂氏的脸面,我们又怎能对一个娼-妓之子卑躬屈膝呢?”
二长老:“这实在是有失体面!我们岂不是矮了他们一头?”
聂怀桑下意识替金光瑶他们说话。
聂怀桑大长老,请您不要这样说!敛芳尊心地仁善,和灼华君一同筹办起瞭望台等有利于民生的事务,他当初对我们也很好......
聂明玦叹息着,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聂明玦长老们,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请让我解释一二罢!
......
聂明玦解释着事情发展的经过,聂怀桑也说了金光瑶夫妇做的仁善之举。
最后,长老们若有所思,几位商量了一下,由最为年轻的五长老出面道。
五长老:“明玦兄,我的年纪比你略大一些,思想境界却是远远不如你啊。也许我们不净世近些年来真的太过迂腐了,也许并不全面的正义会比坦坦荡荡的邪恶更加的伤人。也罢,你若是负荆请罪,我们也会支持你的。聂氏的宗主,绝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小人。”
听完这句话,聂怀桑和聂明玦兄弟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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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玦夫妇和聂怀桑夫妇赶赴沧州,他们谁都没有告诉,就这样悄悄地走了。
天将将亮,聂明玦简单的洗漱一二,便赤裸着上身,背上了荆条,在妻子、弟弟和弟妹的陪同之下走到陈府门口。
“扑通——”
聂明玦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即使脊背已经被荆条刺穿,留下了斑斑血迹,但是聂明玦依然抬头挺胸、目光炯炯地望着陈府门口。
跪的久了,黝黑的肌肤上不停地滴落着汗水,看得虞茗心和聂怀桑心疼不已。
陈府内,主子们正吃着早餐,忽而听到有家仆来报,说是赤锋尊跪在门外、要向姑爷负荆请罪。
陈老宗主蹙着眉,觉得事情很怪异,连忙站起来让家里人一起去外面看一下。
金光瑶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根据自己对大哥的了解,总感觉大哥做出这样的事情,好像在情理之中、但又的确是在意料之外的。
陈云栀还记着丈夫当晚在金麟台上跌落的情况,心里压抑着气,但又想到聂怀桑、虞茗心的友善之举,心头有些发闷,便让丈夫扶着自己朝门外走去。
金光瑶一心念着妻子,本来是不想见聂明玦的,但终究还是依了自己心上人。
走到门外,众人见着聂明玦单膝跪地、负荆请罪的模样,都十分惊讶。
陈云栀赤锋尊,你!茗心姐,聂哥,你们怎么?
聂怀桑见到云妹和三哥显然是非常高兴,他刚想解释,但又想起大哥大嫂的嘱托,便作了个揖道。
聂怀桑云妹,三哥,我们今儿上门来,是想向你们道歉的。大哥,你来说吧。
聂明玦金光瑶!我今日来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来向你道歉的!那一日是我走火入魔,犯下了难以饶恕的罪过,对你,我深感内疚。
金光瑶被震住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聂明玦敢于上门来、跪下来、跪在他向来看不起的人面前,只为了求得他的原谅。
金光瑶忽而觉得很可笑,这样想着,他便扯出个笑容。
金光瑶赤锋尊、聂宗主!你说了你错了,可是我并不想原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