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假期是永远嫌短的。

于鲸和爷爷奶奶告别后，不情不愿的拖着行李箱往镇上走。家是在村子里，附近没有车站，还要走到镇上才能搭车。

等车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于鲸看着小镇街道上人来人往，打了个哈欠。早知道昨天不玩那么久的手机了，作业还一个字没动。她漫不经心的想着，心里却没有半分急迫感。

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把行李箱放在腿边，于鲸开始趴在行李箱上打盹。

班车摇摇晃晃，耳边是男人的交谈声，孩子的吵闹声，女人的抱怨声，还有班车司机的嘀咕声，电话声，鸣笛声……交织的是人生百态。

到了学校，于鲸先是回寝室放了东西，就开始半躺在床上等一个做完了作业的勤快人。

然而人一个个来，问了一圈，八个人面面相觑。

“你也没做？”

“你不也是？”

“我……”

于鲸“嘶”了一声：“大意了。”

于是一行人匆匆感到教室，又是一阵的求爷爷告奶奶，终于还是有几个老实孩子在的。寥寥几本作业在一堆人里面传来传去，不时还有几句崩溃的抱怨“大哥，我先来的，你等我抄完”“我靠，这什么字啊”。

于鲸她们寝室的人来的早，抢占了先机，率先拿到别人的作业。于鲸一顿操作猛如虎，凭着写一手潦草字的能力，三下五除二补完了作业。

徐嫦拿着她的作业抄，一边抄一边爆粗口：“妹的，你写的什么玩意儿啊，这是字……”

“爱抄不抄。”于鲸斜睨了徐嫦一眼，打了个哈欠，趴桌上补觉。

正要睡着，班主任谢英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于鲸在吗？来我办公室一趟。”

于鲸艰难的爬起来，睁开眼睛正和谢英的眼睛对上。她揉了揉眼睛，跟着谢英去办公室。心底还在纳闷她刚抄的作业，还没交上去，不至于这就开始兴师问罪了，难道是看监控，不至于啊……

“坐。”谢英拉了把椅子。于鲸等谢英坐下了，这才在她对面坐下：“老师，有什么事吗？”

谢英老神在在的模样，挂着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你觉得自己这次考的怎么样？”

于鲸心下一跳：难道是物理成绩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就选了个不容易出错的说法：“还好吧。”

“还好？”谢英嘴角高高翘起，颇有几分古怪的味道在，但就这样笑了一秒之后，又换成了开怀的笑：“你这次考的挺好的。”她说着，从办公桌上抽出来一张成绩单一样的东西。

“成绩就出了？”于鲸看着那张纸，咽了咽口水：“这么快的吗？”

谢英应了一声：“语文135，数学142，英语141，历史97，生物98，化学99，地理89，物理，物理还是差了点，72。总分873，满分950，挺不错了，比第二名高出七十几分。”

她说着，自己都有点惊讶：“二中好久没有出过这么好的成绩了，你进来的时候成绩是多少？”

“5A1C，理综不太好，主要是物理太差了。”

谢英还在看成绩单：“你这次物理还不错啊，班上好多没及格的。”

“我自己都很惊讶，还以为挂定了。”于鲸疑惑起来就喜欢扣手，她扣着手，眉头微蹙：“可能是第一次考试，东西都很基础。”

“加油啊。”谢英看她的眼神都是在看金疙瘩了。

于鲸点点头。

谢英又和于鲸聊了一些学习上的情况，还问了她家里的事，最后还拍着她的肩膀说：“照你这样下去，全国大学任你选。”

于鲸心底不踏实：“还早着呢，我会加油的。”

于鲸出了办公室，看着班上一干同学好奇的脸，揉了揉下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徐嫦看样子是想问她谢英找她干什么，于鲸一句话堵了回去：“作业补完了？”

徐嫦沉默，徐嫦低头，徐嫦继续补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