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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找。”于鲸转头看着桌上的语文书，又转过身来去掏书包。数学书，英语书，生物……都不是，于鲸把书包掏遍了都没见到历史书，但她明明记得放在书包里的。

后桌的女生等了好一会，见她没找到，善解人意道：“找不到就算了。”

于鲸和历史书杠上了：“我肯定能找到的，你先看看其他的，找到了就给你。”她说着，把书一本本往外掏。

女生看其他科目了，于鲸把书包里的书拿进拿出弄了三次，终于在地上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下去的书。她把书捡起来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灰，递到了后面：“给。”

“找到了？”女生惊讶的抬起头，她的眼睛很大，浅棕色的眼睛笑起来像是有水在里面晃：“谢谢你啊。”

于鲸点点头：“小事儿。”

书是看不进去了，于鲸从书包里面掏出几个梨子，表情严肃的思考是要遵循学校纪律下课吃还是现在就吃，还没思考个所以然出来，下课铃打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也许是脑子抽了，于鲸问后面的女生吃不吃梨子。

女生笑了一下，因为是抬着头，迎着光眼里的水晃动的更明显了，像是揉进了一把亮晶晶：“谢谢，不用。”

于鲸也不在意，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考试还在继续。考完之后一片唉声载道，于鲸托着腮，看徐嫦日常发疯。

“鲸儿，我完了，我完了啊。数学选择题第三个我就错了，我好难。”

眼睛有些痒，于鲸眨巴眨巴眼：“不是选B？再不济选个D也有点接近。”

“我选的C。”徐嫦看着于鲸，眼神之哀怨让于鲸抖落了满地鸡皮疙瘩。

于鲸沉默了一会：“没事，数学老师挺温柔的。”

成绩还要到月假后才回出来。通知发出来的时候，徐嫦松了口气：“没事没事，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我爸妈已经气消了。”

于鲸看着笑得牙不见眼的徐嫦，没提醒她第一次月考后家长会的事。

于鲸倒是不太在意这些，爸妈都出去了，爷爷奶奶常年待在那一亩三分地出来也不方便，所以她的家长会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有人来的。

月假如期而至，于鲸等了半个小时的班车，终于顺着人流挤上了破旧的小绿车。

小绿车人还挺多，没有座位不说，站着的人一大堆，随着车子的行驶你碰我一下我撞你一下。于鲸找了个角落，用小行李箱隔开自己和人群。

于鲸有点晕车，从兜里掏钱付车费的时候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动，让她有点恶心。她闭上眼，平息这种不适感。

好不容易捱过了四十几分钟，下了车于鲸整个人晕乎乎的，腿都在发抖。她趴在行李箱上，像一条死狗。

“同学，要送吗？”街旁的摩的大叔很是热情的招揽顾客，于鲸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家不远。”

她拖沓着步子慢慢往家的方向走，静谧的小山村就在眼前，夕阳洒落在这个与外界联系甚少的村子里，让人无端安宁。

金黄色瓦顶的屋子渐渐近了，镂空铁门口两株罗汉果树树干笔直，荫蔽着其下柔弱的月季，透过铁门可以看见一截斜坡，旁边花坛里面种着的柚子树结了果，压的枝丫都弯下了腰。

于鲸的手穿过铁门的大缝隙，熟练的反手开了门。走过斜坡是一片平地，院子三面都设了花坛，种着的柚子树橘子树都有结果，树下的野菊花也冒了头，零星几个骨朵预备着芬芳。

屋子后有鸡圈，顺着山的走向建的，围绕着屋后和屋子的左边。里面种了两棵桃树，这时候已经过了桃子成熟的季节，只留下树叶还郁郁葱葱的。

于鲸抬头看着屋顶金黄的瓦片堆砌出来的两条龙，心里安定了下来。她拽下书包拿在手上，一边往屋子里走：“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奶奶趴在洗手台前捣鼓，头上包了保鲜膜，黑乎乎的一团。小老太太挺爱美，自己买了染发膏过一段时间就要染黑头发，绝不允许头上出现一丝白发。

“回来了，正好，帮我看看脖子上有没有黑的。”奶奶招呼着她。

于鲸放下书包，从洗手台前边晾毛巾的铁杆杆上拿下奶奶的洗脸巾，沾了水，一边帮她擦一边问：“爷爷呢？还在田里忙活呢。咱家又不是没钱，让他别这么累，多玩玩。”

“说了他也不听，你不随他，闲下来反而不太好。现在这样忙活还能供你们吃饭，自家种的谷子，吃着也放心。”染料擦干净了，奶奶往洗手盆里倒了热水，慢慢搓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