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叶怀瑾拉着贺憬渊向翊坤宫大步走去，似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据说东吴皇室都是痴情种，吴小皇子的心上人应该就是那位刺杀事件的幕后人吧，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值得小皇子冒这么大的险。”

贺憬渊在她身后笑了一下，“沉弦应该查到幕后人了吧，这次扫尾扫的可不算干净，”

“那位幕后之人确实来找过我，花月阁的那位花魁碧霄。”

叶怀瑾解惑了，“倒是个奇人。”

“不算什么奇人不奇人的。”说着贺憬渊把方才叶怀瑾在专注听他讲话时放开的手重新牵起，“倒也算是真性情，不算白费吴小皇子冒死来找我饶恕她。”

那日贺憬渊与叶怀瑾刚刚回宫，贺憬渊在宣政殿批阅积累的奏折，从安在旁侧研墨，暗处突然走出一个黑衣人，跪地请安后走到贺憬渊身边。

“主上，参与刺杀的那位花魁说是要见你一面。”

贺憬渊笔下不停，扬声嗯了一声表示疑惑。

“已经用过刑了，她只咬死了要见您，说有重要的事，具体的什么也不说。”

贺憬渊听到这里停了笔，眯了眯眼，用过暗卫的酷刑还这么倔，看来非见不可了。

“带到偏殿去，朕随后就来。”

过不多久偏殿主椅下就多了一个跪伏着的女子，女子动作间露出来的胳膊上满是鞭痕，动一下便因为疼痛要休息一会儿，仅仅是保持尊严的用手撑着自己跪伏着都要用尽全身气力，不一会额间便满是冷汗。

贺憬渊坐在主椅上冷漠的看着她，看到她竭力维持自己的仪态的时候还是有那一瞬间赞赏的。

“暗卫的酷刑可不是常人能挺过来的，你现在还活着还能跪在这里维持仪态倒是个有韧性的，冲着这个朕给这个机会。说吧，何事见朕？”

跪着的女子缓缓地叩首，喘着粗气道谢。维持这个姿势缓了一会后艰难的直起身子抬头。

“皇上，奴……罪奴是花月阁碧霄，也是北魏皇帝派到西周的细作，负责刺探西周情报传回去，前些日子的刺杀便是罪奴与桃夭一同设计，罪奴愿意说出罪奴知晓的情报只希望这件事情皇上可以不再追查下去，罪奴就是背后之人，其他人都是无辜的，请皇上放过他们吧。“

碧霄一边说着一边磕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每一下都重重砸在地上，不多时地上便红了一小块。

贺憬渊看她一会儿，淡淡开口，“你想用自己的死把事情抹平，护着参与这件事的另一个人。让朕猜猜，这个人是你的心上人吧，想来是突然出了点事情让你觉得他没法回魏臣洲那了。”

他想了想又继续说：“我猜这个人最近肯定发生了点不一般的事，以至于让你确定他不能在魏臣洲那继续呆着，让你牺牲自己来保全他。”

跪在地上的碧霄低着头瞳孔缩了缩，“不，是罪奴害怕，害怕皇上会不依不饶直到参与者全部死去。”

贺憬渊嗤笑一声，“这就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