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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番外 七

竹业:同归

  “让晚辈护送小公主去涂山?”

  大殿内,东方淮竹倍感诧异。

  “叛乱军隐藏如此之深?连那位小王爷也非真正领袖?”

  之前东方淮竹调查那南国小王爷时查得两处窝点,其中位于南国深山的一处,经查证乃是南国不服与人类和平共处的妖怪汇聚而成的叛乱军,东方淮竹无意干扰南国内政,确认之后的后续事宜便完全转交蓝蝶鸢。

  不过东方淮竹已知的叛乱军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但看毒皇这要送小公主离开南国,莫非那叛乱军和那幽冥的牵扯更深,表面虽已表剿灭但真正势力还藏在暗处,甚至可能躲过毒皇去刺杀小公主?

  “并非如此。”

  毒皇吐了口烟,南国与人类不同,妖怪多数灵智简单,遵从弱肉强食的法则,他纵横西南五千年,纵然近千年来有所懈怠,但也不是那幽冥能轻易渗透到他都查不出来的地步。

  只是终归妖国的统治是类似分封制的,各处妖王哪怕足够忠心,也怕是会没察觉自己治下被渗透了外来势力。

  那人妖贩子牵扯而出的幽冥,还有这盛世之前的乱象,他终究要防止下意外情况。

  “老夫只是想让女儿去外面闯荡一番而已。”

  在东方淮竹离开南国的这几日,毒皇与涂山红红,涂山容容谈过一次,觉得她们说的挺有道理。

  他千转宝轮功还有百多年就要再次反噬了,而蓝蝶鸢镇守边境,轻易不得回也怕赶不上意外。

  他确实应该在那之前让女儿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但他宠溺女儿,实在狠不下心来。

  而东方淮竹,也确实是个合适的老师人选。

  “涂山是第一站,以后中原,北山,西西域,也都会去走走,只是麻烦东方小姐,先照顾保护我女儿一段时间。”

  东方淮竹两指敲着桌子,思索片刻,试探道:“……听闻南国皇室毒功,有一名曰千转宝轮功……”

  这下毒皇是真的惊讶了,不过既是结盟的盟友,又是他女儿未来的老师,他自然也不介意展示自己的诚意。

  “东方小姐猜的不错,老夫所修毒功,确实就是千转宝轮功,不过,距离反噬,还有百多年。”

  “百多年,那时小公主应当正是妙龄吧,而且百多年时间……毒皇,何以如此着急?”

  东方淮竹不理解,一百多年,那便是理解成两百年也合适,这如今多事之秋,至于吗?

  “东方小姐以为在老夫羽翼之下,我女儿能得多少成长?不过我确实本也不着急让女儿外出历练,毕竟她还小呢,再等几十年,她大些了更好,不过涂山之王说的话还有些道理。”

  怎么说呢,以毒皇这位万年老妖的经验来看,人类的天才总是间歇性的出现,连续两三代的实属罕见。

  “几十年后,可未必有东方小姐这般剔透玲珑心,而且还各方面都十分合适的人了。”

  而且就算有,几十年后他女儿也差不多相当于人类十四五岁的状态,那个心理岁数遇见个十分优秀的老师……

  真的很容易闹出师生恋啊,还是那种特别糟心我未长大君已老并且还是她女儿单相思的那种师生恋啊。

  而且就算他选中的老师是女性……

  毒皇看着女粉众多为绝女粉求嫁心思,一直穿那不便战斗的襦裙而不是颇为中性的道服的东方淮竹,深觉同性也未必安全,还是趁女儿还小不会动那方面心思,提高下她的眼界吧。

  虽然有过东方淮竹这样的老师以后女儿可能看不上别人了……不过那也没关系不是。

  看着决心已定的毒皇,东方淮竹沉默一瞬。

  完全没有考虑过给小公主找个妖怪老师比如涂山容容姑娘呢,不过也是,小公主是未来的南国女皇,若是拜涂山三当家为师辈分低了一辈,可对南国不大好,不过……

  “……涂山之王向您推荐于我?”

  “并非,偶然听到涂山两位当家有意让你见见她们的二当家,有意让那位小姑娘和你妹妹认识,便多聊了几句。”

  东方淮竹:……

  “……原来如此……也罢。”

  反正她这两年是决定了要带妹妹游历江湖的,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那小公主前几日接触下来也颇为省心,而涂山二当家,看另外的两位想来也差不了,不就是当一段时间的保镖吗,她能行。

  起身,拱手行礼。

  “那晚辈,便接下了这委托。”

  

  协议达成,怎么去涂山便就是个问题了,东方淮竹一开始就否决了御空飞行。

  因着去过涂山之后,小公主是要和东方淮竹一行人一起游历的,东方淮竹便想一开始就让小公主适应一下中原与南国的不同。

  最后,东方淮竹选择了坐船过去,涂山南国相距还不算太远,有允江一道直达,便是寻常船只也不过一月,沿途大小城镇有热闹也有平凡,正适合小公主慢慢了解人类世界。

  至于时间,小公主此次前往涂山,说是为南国外交亲善大使,其实也不过交友,两边心知肚明,根本不急。

  确定了行程,东方淮竹一行人边就出发了。

  七月初七早,东方淮竹一行人路过一处名为荷锄的小镇,东方秦兰听闻小镇有一处荷花池,一时兴起,便撺掇了欢都落兰一起去采莲,东方淮竹受不住两个小姑娘的撒娇弄痴,便就随她们去了。

  大船进不了小镇,偏着秦兰趣味,便叫玉蝉架着采买补给的乌篷小船带着她们从水路入镇。

  两个小姑娘精力充沛,至日暮将落时分,一叶扁舟才慢悠悠从荷锄小镇驶出。聊赖的东方淮竹坐在船头煮茶观景,身后船尾处是玉蝉装模作样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悠哉悠哉地摇撸。

  而船舱里,东方秦兰和欢都落兰坐在莲花之间,嘀嘀咕咕地剥着莲蓬吃莲子,又把花瓣花蕊分别摘下收好,细语间却是谈论着怎么让玉婵玉娟把花瓣花蕊做成菜。

  窸窸窣窣间两个小姑娘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东方淮竹身上,些微的法力波动掩在东方秦兰身上法宝自带的屏蔽之内。

  ‘感觉淮竹姐姐好像还是不怎么开心啊。’

  ‘也正常,我姐毕竟是大人嘛,不像我们玩过之后就能忘了不开心的事。’

  ‘这都好几天了,秦兰你真的确定淮竹姐姐没事吗?要不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确定,我姐每次失踪半天回来都这样,真不用着急,而且真没办法,我都感觉我姐已经成佛了,一般的事真没法叫她开心起来。’

  ‘安心啦,再过几天就好了,我姐她能自己调整好的。’

  欢都落兰把莲子咬得脆响,看着东方秦兰表示怀疑,她瞧着东方淮竹周身这几天完全没回转半点的疏冷感,实在很难相信那是能自己调整好的。

  秦兰耸了耸肩,一把神火烤熟手中几颗莲子,啊呜一口闷掉,好似满不在乎的模样,却在转眸间有些出神。

  她确实没胡说,不过也不完全正确就是了。

  东方淮竹确实是能调整自己的状态,但不是解决,而是将那些不高兴的事压进心底。于表面不动声色,乍看仿佛和之前无二,却是历久弥深,渐渐叫她在无声无息间愈发冷淡。

  东方秦兰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幼时记忆中矜持温柔而又灵动活泼的姐姐,是怎么在短短几年间悄然变成如今这般冷淡孤独的模样。

  好像是从姐姐外出开始的吧,那一开始掩饰得不够好的迷茫和失望,还可以因为一时的欢喜而驱散。可那时年岁尚幼的她却不懂短暂的欢喜不足以使人忘却那些负面情绪,玩乐过后夜深人静时席卷而来思考会更加难耐。

  她能带来短暂的平静,却不曾真正安抚姐姐的心灵。于是那些情绪与思考渐渐沉淀,落成那眼底一片苍茫幽寂的雪。

  再后来,在姐姐两年前那次重伤之后,原本已经看透世事平静许久的眼睛,再次染上迷茫与悲恸。

  然后便是日渐孤寂,在她不知不觉间,她的姐姐再不见一点少年意气,鲜少的一丝任性也掩在理智的思考之下,若非姐妹连心,她怕也看不出来。

  东方秦兰不明所以,她也曾试图去了解姐姐的事情,可惜她确实不是那块料,后来渐渐也就认了,干脆当一个开心果吉祥物的角色——至少这般能带给姐姐片刻的舒心。

  忆往昔不过片刻,思绪回转,东方秦兰给新认识的小姐妹传了句安抚的话,把剥好的一碟莲子烤熟送到姐姐身侧茶几上。

  火焰化就的手模样不够精细,不过控制稳当,实属不错了。

  得了夸奖的东方秦兰也不知是不是上头了,竞和欢都落兰谈论起怎么给小公主的妖气之毒塑形,倒真是奇思妙想。

  东方淮竹配着莲子喝茶,听着妹妹和落兰小公主的讨论,唇边也扬着一抹笑颜。

  小船过弯,遇上了从另一道河口出现的小船。

  东方淮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什么,那边气息掩盖得很好,她根本没有去看那两个偶遇路过的普通人。

  不过她不注意,那艘船上的人却是注意了,一道视线从偶遇开始,便就落在她的眼睛上,再未移开片刻。

  “姑娘,要不要一起喝点酒?”

  清润疏朗的声音带着几分好似醉意的疏狂洒脱,明明是有些轻浮的内容,却无半轻佻之意,全然诚挚,满是温柔的关切。

  语气与内容过于矛盾的一句话,让便是脑残粉的玉婵也一时愣住,也不知该不该喝令来人自重。

  而这么一句话也引得东方淮竹看了过去。

  青衫少年揽剑提壶坐在船头,姿态洒脱,素白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看过来的眼神纯澈清明。确实是全然善意,大抵是没注意他那句话对女子说出来有着怎样的歧义吧,还挺迟钝?亦或者此刻那人根本没有注意男女之别?

  不过东方淮竹并没有回应,她近日甚觉聊赖无趣,平常或许还会因为礼仪回两句话,但此时此刻,她压根不想开口。

  倦怠溢满心头之时,便是出个声都觉得疲惫,仿佛要耗费莫大的力气。

  那少年举壶邀请,见她这半响不回话也不觉尴尬,甚至莫名失笑。

  轻笑间扬首抬手,壶中酒倾倒入喉,好不风流。

  坐在船舱里隔帘而观的两个小姑娘看着,只觉此人风姿着实不凡,那般洒脱不羁的肆意,倒是叫她们去想尝尝酒的味道。

  少年饮尽壶中酒,又自袖间取出两坛,运劲一掷,其中一坛便越过河面,稳稳落入东方淮竹手中。

  “姑娘不应,我便当姑娘默认了啊。”

  他拔开坛口,遥遥一举,好似隔空与她碰杯一样。

  “姑娘,请。”

  少年笑声爽朗,半点不担心东方淮竹不回应他。原本只是截下往她茶壶上砸的酒坛,并没有回应意思的东方淮竹见此有些气笑,想把酒坛子丢回去砸碎他手上酒坛。

  这家伙,可真会自说自话。

  不过鬼使神差,东方淮竹却是挑开坛口,举坛与他隔空一碰。

  清酒入喉,略微的辛辣之余更多的是一股沁人心肺的凉意,淡淡回甘,却又有一丝苦涩,想要细细品味,却又平淡得好似饮下一杯冰雪,除却一股凉意,寡淡得好似怅然若失。

  荒无的空洞叫人不禁舌尖抵着上颚,去寻找其他味道来填补,东方淮竹取出原本的给妹妹准备的糕点,选了一块荷花酥。

  原先嫌甜的点心此刻却是恰到好处地填补了空白,与残余酒味融合之后的甜竟是泛起清香的鲜味,霸道地充斥着整个口腔,甚至连呼吸都满满的是那甜香。

  “好酒。”

  好神奇的酒。

  东方淮竹饮下自己凝的冰水冲尽余味,抬眸看向对面船只的少年,闻到那明显不是自己手中酒的浓烈酒香,心底啧了一声,一挥手,竟是送了几碟点心过去。

  “这是什么酒?”

  少年看着送到自己桌上的几碟点心,一时忍俊不禁,笑着咳了两下,这才压下了笑意。

  “家妹自酿的酒,名唤静水。”

  他喝过那种酒,自觉不是很好,一种繁华落尽后虚无的空洞感,却又以其他来而填补寂寞,一种虚假的满足。

  ——说是岁月静好,其实满是迷茫与空虚的索取。

  这算是他随身藏酒里最不受喜欢的酒了,他甚至相信任何一个心思敏感的人都不会喜欢这个酒。

  但是方才,他请她喝酒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酒——不因其他,单单就是因为这酒口味变化神奇,很能吸引人兴趣。

  “令妹巧手。”

  东方淮竹又抿了一口,感叹了一下这变化溢满呼吸的神奇,便就将酒收起,再抬眸,看着那人赔着笑吃了两块糖糕,又送了一坛酒过来。

  这次的酒倒是正常了,微凉的酒融合了丝丝甜味,大抵是什么比较罕见的果酒。

  观察仔细,也还算是体贴吧。

  并不擅饮酒的东方淮竹抿唇,却不知自己此刻眼里带着笑意。

  “为何请我喝酒?”

  “不为什么,想请便就请了。”

  王权霸业好似有些醉了,仰首间甚是潇洒不羁,声音也疏狂着桀骜。

  “公子行事一向如此随性么?”

  东方淮竹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酒意的松散,带着调侃的笑意,倒真是一见如故。

  “人生苦短,若不能随心逍遥,那还有几分意思?”

  少年意气,坦荡着任性。

  “几分意思?对公子而言,随心逍遥是最重要的么?倒是天真。”

  “哈哈,逍遥不过是一种态度罢了,持剑明心,顺心而至,证道前路,而行路随性,如此而已。”

  “何况人生虽短,但到底有数十载岁月,我们还年轻呢,何必着急,何必勉强。”

  被内涵了的东方淮竹睨眼看去,这家伙可真不会说话。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上一个惊才绝艳说还有时间不着急的少年人……夭折在天真之时。”

  “咳咳……”正饮着酒的王权霸业被突然转变的阴恻恻的声音吓了一下,一不小心就给呛到了。

  这姑娘绝对是故意的。

  “姑娘,咳…这是在诅咒在下吗?”

  东方淮竹笑得无辜,眨了眨眼,竟是叫那面具上的焦骨红梅都生动了两分。

  “公子想多了,鄙人还不至于那么小气。”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东方淮竹自觉散漫平常,不过后边看着的东方秦兰却是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她没见过姐姐交朋友的场面,但见过相处,她十分肯定,姐姐和之前那些朋友在一起时,并不似现在这般随意甚至是耍小性子。

  是因为喝了酒吗?还是……

  看来得多多注意一下了,不过,这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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