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

穆瑶这里十分顺利，沈泽川那里却不太行。

边沙十二部这两年一直在跟大周打，从前有颜何如，军粮基本都是从大周偷的，但是去年沈泽川把这条路掐断了。大漠里那点田根本支撑不了他们这种打法，萧驰野和沈泽川早就料到了他们会再次攻打端州。

年初时孔岭就带人丈量了田地，到了夏天粮食丰收，正是粮仓充盈的时候。而大周其他几支能和他们抗衡的队伍都在打仗，只要有哈森带兵，快速将端州打下来，抢了粮食就跑，完全不成问题。就端州那刚刚组建起来的守备军，根本不足为惧。

哈森是这么想的，沈泽川自然也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所以早有准备。不过最后，穆瑶还是收到了端州城被边沙骑兵围困的消息。但她也不懂什么带兵之道，身边能打的就只有沈泽川派给她的两个锦衣卫，再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只能启程奔赴到敦州等候消息。

穆瑶到敦州时澹台虎已经带着敦州守备军前去支援，听说消息还是霍凌云带人传过来的。敦州与端州紧挨着，有匹快马半日也就到了，但却仍是目力不可及的地方，穆瑶只能在敦州城里干着急。

原本沈泽川是要给哈森来一招请君入瓮，但哈森围困端州之前，就将端州周围能够传递消息的路全都掐死了。哈森是进来了，但萧驰野得不到消息这个盖子就盖不上，以端州那点兵力，就只能挨揍。

好在沈泽川留了后手，将霍凌云放在了外边，一旦端州被截断，他就是传令兵。

这仗打得惨烈，尹昌斩杀敌军首将而后被乱马践踏身亡，沈泽川被哈森捅穿了腹部昏迷不醒。费盛为点燃狼烟也差点失去性命。但萧驰野斩掉了哈森的头颅，终于替父报仇。数不清的不知名的士兵以身殉国，但端州，不是从前那个边沙骑兵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城中百姓士兵只能任其屠杀的端州。

沈泽川昏迷不醒，端州的大夫们齐聚一堂，也只敢将沈泽川的伤口包扎好，对于沈泽川昏迷不醒喝药就吐的的状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萧驰野即生气又害怕，要不是穆瑶还没到，恨不得将这些人拖出去斩了。

但是端州连下了两日的雨，路上泥泞难走，若等她坐着马车慢慢悠悠晃过去，到了端州恐怕也只能给沈泽川收尸了。穆瑶知道事关重大，因而并未坐马车，而是找了匹马。虽说她的马术不怎么样，但总比坐马车快多了。

穆瑶一路风尘仆仆赶到端州，下马时脚步悬浮，差点没跪在地上，但她也顾不得其他了，一路摇摇晃晃的跑进了沈泽川的院子。

费盛见到穆瑶自然是一喜，赶忙迎了穆瑶进去。穆瑶直接进了里屋，也顾不得什么了，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给沈泽川把脉。

穆瑶不在乎形象，一直在一旁守着沈泽川的萧驰野也并不在意，在一旁屏气凝神等着穆瑶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