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

那小老头眯缝着眼对曹冬说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大晚上跑到小风岭上来。”

曹冬指了指我：“我和这位道长给人家建房子看风水，结果迷路了。”

小老头看到我，不由得愣了愣，不过他没有流露过多的异样，慢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这里破旧寒酸的话，你们就进来住一晚上吧。”说着他走回了屋里。

曹冬迈步就跟了进去，我也慢慢的走了进来。

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几件旧柜子，把屋子分割成一间厨房与一间卧室。

卧室里摆的东西不多，一张床，一张破旧的圆形桌子，一把摇椅。

屋里并没有电灯，亮光来自一盏昏暗的洋油灯。

小老头取过油灯，把它放在了厨房的灶台上面，：“真是不凑巧，家里的东西也吃完了，你们两个就将就一晚上吧。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摇椅搬过来，床让给你们两个休息，我来睡一晚上摇椅。”

曹冬于是把那把摇椅给搬到了厨房，小老头靠在摇椅上，昏昏欲睡。

微弱的灯光摇曳着，这边的光线非常暗淡。我和曹冬又饿又疲惫，和衣躺在床上，曹冬倒是皮糙肉厚，一下就鼾声如雷，我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睡。

这时马成昆耳语我：“我感觉这个小老头妖气好重，你晚上不要睡着了，要当心着点。”

嗯，反正我也睡不着，躺着等天亮吧。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逝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的都感觉眼皮打起架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厨房那边发出了动静。

小老头起身拿起了灶台上的洋油灯，他一手举着，慢慢朝床边上走了过来。

我一手紧握着身下的桃木剑，也故意发出鼾声，假装睡着了。

小老头在床边停了下来，静静的站了一会没有任何动作。

忽然门外面又传来了一个苍老尖细的女声：“老头子，家里来客人了吗？”

“嗯，来了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还是位小道士。”小老头回答道。

“什么？道士？那你紧呆在家里干嘛？赶快走。”那女声显得有些紧张。

“来了，老婆子！这不是要趁他们睡着了，我才好离开嘛！”小老头一边回着话，一边轻轻打开了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我也轻轻的爬起来，躲到门后面，从门缝往外偷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小老太婆，手中还拄着一根拐杖。

她等小老头走过去后，伸手牵着小老头的手，两个人举着忽明忽暗的洋油灯，颤颤巍巍的消失在漆黑如墨的森林里。

我不敢大意，回到床上躺着，睁眼盯着门口，睡意全无。

不过小老头再也不见回来，也没有其它异常的动静，就这样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也实在熬不过瞌睡虫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啪嗒，一滴露水滴落在我的脑门上，一下把我给惊醒过来。

我擦了擦睡眼惺忪的双眼，环顾四周不禁惊骇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