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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余晖之歌——致亚瑟

【二】

亚瑟轻轻笑了笑,“你从雅库茨克赶来这里,是为了救我?”

贝拉歪头思考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一张照片递给亚瑟看。

“这是我的父亲,他在中国教授俄语,可他是我的养父,他说,我的亲生父亲,会在我走遍天涯海角后的某个契机出现在我面前。”

她很无奈,心中对养父有真正的女儿对父亲的爱,却也有对亲生父亲的好奇。

“我大学毕业,现在成了一名自由作家,常常喜欢写文章,费用足以支撑我的生活。”

“但是你知道的,仅凭我自己单一的方式寻找,怎么可能成功?”

窗外的雪依然飞舞着,诉说着寒冷的冬天,这个孩子的无奈。

轻抿着嘴,贝拉不禁叹口气,真的可以遇见生父吗?

二人在船上度过了两天,亚瑟迎来了贝拉所说的,他的“死期”。

两位商人来到了这里,与亚瑟商谈。

“Это наше минимальное требование к этому бизнесу, просим вас рассмотреть его.(这是我们对这场生意的最低要求,还请船王阁下考虑清楚。)”

亚瑟将二人带入会议室,谈了许久,愈发发现两位“商人”似乎并不明白商贾之道,只是嘴皮子灵光得很,再多的也就找不来了。那二人一副俄人面孔,或许这两日常常看见贝拉,已经可以准确辨别出了。

这边,贝拉坐在船舱的另一头,浑然不知她正要拯救的那个人,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她走到窗边望海,波光粼粼,一下一下的轻荡着。

正午,找他一起吃午饭?贝拉朝亚瑟的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办公室和会议室相邻,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见会议室里传来他的说话声。

贝拉扣响会议室的门,轻轻推开,只见两个俄国商人坐在亚瑟对面。已经到时候了吗?

“Не слышны в саду даже шорохи,Всё здесь замерло до утра,Еслиб знали в ы как мне дороги……”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贝拉僵直身子,边走向书柜,边唱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胡乱拿了本书,走到亚瑟跟前,俯下身:“Husband, I think it's time for lunch. Shall we invite two gentlemen to lunch?(丈夫,我想午饭时间到了,我们请两位先生共进午餐?)”

亚瑟霎时明白了贝拉的意图,站起身,佯装亲密的挽着贝拉的胳膊,向两人礼貌的微笑着:“Могу ли я пригласить вас на обед?(可否邀请你们共进午餐?)”

四人一桌,共进午餐。

两个“生意人”叹道贝拉的厨艺好,中国菜中的锅包肉是他们的最爱。贝拉在希宏留学时学了不少中国菜,其中她和养父最爱吃也是她学的最精心的菜,就是这锅包肉,

“先生们喜欢就好。”贝拉故意说出一句中文。

那两人的样子显然听不懂,贝拉暗暗叫好,回头看向亚瑟:“装病。”

“夫人,我想我今日身体欠佳。”

亚瑟放下餐具,装作不舒服的样子,贝拉歉意的一笑:“Я думаю, что Артур не может сегодня продолжить переговоры, а затем я пришлю двух господ."(我想亚瑟今天无法继续商谈了,一会儿我来送一送两位先生。)”

两个人胡乱答应着,收拾好东西,匆忙离开了。

公文包中似乎叹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贝拉快步和亚瑟进到办公室里,小心翼翼的关好门。

“终于逃过一劫,那两人不像是真正的商人。”

坐在沙发上,二人都不说话。

“那么,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也该走了。”

看着贝拉舒心的笑容,亚瑟也是舒了口气,命悬一线。

“贝拉,最近几天有暴雨,再留几日。”

亚瑟叫住转过身要离开的贝拉,她要拉开门的手果然停止了动作。贝拉缓缓转头,眼中似乎是透着情绪的风暴的,即使亚瑟发现了她的异样,却还是没多说什么。

是的,她是什么人,为什么和自己一样会预言呢?他的航海日志,又多了新的一页。

二人相对着坐在沙发上喝茶,茶杯的上方飘着热气,贝拉托起茶杯,轻轻吹着,感到了茶有些烫,放下了杯子。

“你不喜欢喝茶?”

“不,只是太热了。我很喜欢,在希宏时,我基本每天都会喝。”

贝拉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映着她的面庞,她似乎忽然想起几年前在她回家的火车上,一个熟悉的同伴,是父亲一位得意的学生,那时的自己对中文一窍不通,记得那人教自己的问候语是“你好”,身边坐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只记得他姓唐了。

那时回去,因为得到了生父的消息,赶回家,才拒绝了朋友的邀请。其实我也很想去,抱歉,我的朋友。

“您是想问关于我的预言的事吗?”贝拉抿了一口茶,望着亚瑟。

“是的。”

他也已经并不是非常惊讶了,世上会预言的人大概很多,包括他自己,是见过几位的,可像贝拉一样精准的,从未。

贝拉挽挽头发,从挎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里面放的是一朵鲜艳的格桑,大抵是刚摘下的。

“这是我几年前去青藏高原时,一位高僧送给我的。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得以保存这朵格桑的生命……他说,我要怀揣善意,感受每时每刻,就像是,心中有个只有自己的世界。”

心中存世,这并不大好理解,是无法言说的一种感觉。

“我发现了这件事,纯属是无意间。既然发现了,为何不救呢?”

她的语气是反问,笃定的很。

亚瑟见她,会心一笑。

几日后的一个中午,亚瑟接见了几位来商谈的客人,贝拉便在客房里读书。

“伊万诺夫小姐,船王阁下在接待客人。吩咐我告诉您有一封信笺要帮忙取一下,定要您亲自……”

“好的,管家先生。我知道了,您去忙吧。”贝拉站起身,回头看向桌子上的格桑花,心头一颤。

是要做下面的一件事了啊。

将椅子推回桌前,书放到原位,挎好背包,只将格桑留在这里,看看这个住了多日的地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会,我的朋友,即使你一如既往的怀揣忌心,我依旧将你视作朋友。

这个决定的代价,会是什么呢?离友人而去,独自一人,还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消失在这世上呢?

不知道。

贝拉也不清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是命里注定吧。或许以后,这会成为她笃定的。走在这华贵的走廊里,脚步依旧是踏在红毯上的闷响。

她是翱翔的海鸟。

路过亚瑟正在商谈的会议室,流利的英文隔着门也能隐隐约约的听见,贝拉的心缩紧了,手心不止的冒着汗,她捻捻手,搭上了文件室的门把手。

——门,缓缓打开。

“船王阁下!您与艾伦海商的密案被盗走,伊万诺夫小姐也不见了!”

伏在案前,亚瑟双手扶着额头,一口一口的叹着气,又吸回去,与艾伦海商的密案中明确指出,一旦泄露,双方参与此次合作的所有工作人员和协商人,都将负全责。

——以透露商业机密罪入狱。

救自己一命的“救命恩人”,只是个商业间谍。

“扭转结局”不过逢场作戏。

他信任这个陌生人,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后的一次,到头来一头栽在这小泥洼里,牵扯着近百个无辜的人断送未来。

想着这几日与贝拉的相处,每日都是舒心而畅朗的,贝拉有见解,有远见,学识广,对亚瑟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知己,能够理解和接受他的戒备,真的会是一个间谍眼中不值一提的可笑戏串吗?真的只是个为牟利不择手段的肮脏计划吗?

他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打的他模糊又清醒,是他的一时疏忽,害了这些人1.

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顺着窗户往下淌,氤氲了一呼一吸,看不清窗外的世界。

亚瑟吸吸鼻子,挽了下鬓角,又一次的俯首执笔。

雨越下越大,伴着凉气钻着人的身子,雨珠都打着颤,敲打岩石下的薄衣女孩。

她双手抱着胳膊,一下一下的抖,狼狈,落魄,又想让人说句“活该”,自作孽不可活。岩石并不能好好的遮盖住她,可以说完全无效,带来的只有钻骨的冰冷。

啊,还真是活该啊,怀里揣着的文件经雨水浇透的衣物被完全泡湿,黑色,蓝色的墨水花成一片,染了女孩的外衣,又从衣物上滴落,滴在土地上,流入土地,挥之不见。

就这样过去一个晚上,贝拉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周围草树茂盛,沾着前一天晚上的雨珠,泥土与露水的香气混杂,太阳高照的暖阳气息一同扑向贝拉,她实在无心去品,拍拍土准备继续向远方跑去时,身体的沉重又把她拉了回来,直觉告诉她——高烧了。

贝拉深深叹着气,若是跑不掉,又该如何面对亚瑟,又该如何面对这位知己?她本是未曾想象得到会同这样一个特殊身份的人成为朋友,如今……

摇摇脑袋,她将这份思绪拍散,现在,只是要想着如何逃走吧。

五个月后,海参崴滨海口里的巨船上,金发少年正在桌前写着文字,跟前摆了一杯忘记喝的,冷了的焦糖玛奇朵。

似乎是累了,他放下笔,揉揉酸胀的眉心,望了眼那杯玛奇朵。

罢了。

几个月的航行使他疲惫不堪,与艾伦海商的合同依旧没有找回来,这不得不让这次本已经准备好的合作推迟甚至中断,文件中含有的大量商业机密足以让两个集团参与本次协商的人全部判刑。

亚瑟并不是有仇必报,也不愿穷追不舍,若只是丢失了合作机会,便不会如此了,这却不同,更多人的牵扯,无辜的受害者只会越来越多。

这群可怜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来遭罪。

亚瑟心里像压了块巨型钢铁,令他喘不过来气的负罪感。他每每睡觉前,只要闭上眼睛,满满都是贝拉偷走文件的他所脑补的景象。那就是只黄金蟒,一直缠着他的思绪,越缠越紧。

有什么用呢?亚瑟苦涩一笑,缓缓端起杯子稍稍抿了一下,真苦啊,苦的就和干草一样,又涩又腥,喝进去的就不是玛奇朵了,而是诉不出来的苦水。

就算贝拉是个商业间谍,可她的档案,为何显示她完全没有工作经验,只有一个“希宏大学研究生学位”呢?

他长叹一声,手打着颤将电话捧到耳边。

“Mr. Anger, I think I need your help checking on someone...(安格先生,我需要你帮忙查一个人……)”

“Bella Ivanov.(贝拉·伊万诺夫)”

西藏境内,贝拉站在一座山的山巅,脚边盛开着朵朵格桑,上面似乎还沾着露水,幽幽散发出泥土的气息,吮吸着阳光。

贝拉并不能明白,让这两件事碰撞到一起,究竟可不可以将结局扭转,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接二连三发生更多事情,她究竟可不可以改变结局。

身后的藏族服饰的老人默不作声

这或许已是最好的答案了。

她摇摇头,自嘲一样的笑着,这是何苦呢?何苦呢?

三日后,密案莫名被调,由此艾伦海商被查出大量隐秘的违法犯罪行为,甚至试图盗取蒙哥马利家族财产等,此行为非主动,幕后支配,另有其人,暂不行使密案明确指出的。

七日后,蒙哥马利家族控告贝拉·伊万诺夫盗取此密案,贝拉下落不明,成为国际通缉对象,控告人:亚瑟·冯·蒙哥马利、安格·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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