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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同眠

曦澄:碧落黄泉

在姑苏附近有一小镇名为香溪,是有名的手工艺品之乡,商业繁荣(瞎编的,别信)。不过最近香溪镇有些不太平,并非什么杀人夺宝,凶灵袭人,而是有许多人莫名其妙的昏睡不起。对此蓝家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派了几波人结果都是昏睡不醒,蓝氏宗主蓝曦臣亲自前往。

        事发地点不在镇上而是离镇子两三里的一个小村子。蓝曦臣在前往村子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江宗主。”

        江澄回礼:“蓝宗主。”

        遇上江澄,蓝曦臣并不惊讶,因为之前江家弟子在此次夜猎同样是昏睡不醒,江澄不可能不管。(别问我江家人为什么会在姑苏夜猎,问就是剧情需要)

        既然遇上了,二人又是为的同一件事情而来,正好结伴而行。

        此时正是农忙时节又是下午太阳西斜之时,汉子们带着草帽,身穿一件无袖衫在地里忙活着。田边几个送水的姑娘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看到两个气度不凡,容貌俊美的人羞红了脸

        一个皮肤微黑模样俊俏年轻的小伙子放下锄头,用身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跑到曦澄二人前,道:“二位仙长有什么事吗?”

        蓝曦臣向他行礼,道:“我们听闻这里有人无故陷入深眠,特来探查情况。”

        年轻人道:“仙长随我来。”

        年轻人叫吴杰,是村长的儿子。吴杰告诉他们“村子里大多数人擅竹编,几乎每家每户都会种几颗竹子,村子后面有好大一片竹林……‘

        说话间,阿杰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家。村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常年劳作皮肤黝黑,脸上已经遍布皱纹。

        吴村长知道他们的来意后很是感激,不过也有些担心,道:“仙长,几天前也来了几个年轻人说帮忙除妖,不都过失败了,也和村民一样昏睡。这个……你们要不要多找几个帮手来?好有个照应。”

        江澄:“多谢提醒,不过还没弄清楚情况前还是少带点人,以免分心。”

        见他们二人的衣着气质与前几人大不相同,猜想应该是大仙家的仙首,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吴村长也没什么好说的。

        蓝曦臣:“村长可否告知我们详情?‘’

        吴村长:“那当然,仙长先坐下说。”转头向屋子里喊道,“老婆子,烧点热水,泡点茶。”

         “最开始是村子里的吴三儿去竹林里砍竹子,回来时候空手回来的,一直傻乐个不停,说什么‘儿子考上了状元’,‘媳妇儿给做了新衣服’……可是他媳妇儿早难产死了,儿子十几岁了却是个痴儿,话都说不利索。大家提醒他,他说‘你们胡说!我儿子在京城买了一座大房子!要接我们老两口过去了!’大家以为他喝多了,也没在意。第二天没见他起来,傻儿子怎么叫都不醒,大伙以为他是累着了也就没管,隔壁张婶把傻儿子带回了自己家,想等着吴三儿醒了再说,可是第二天、第三天都没要醒的迹象。大伙儿都慌了,就这几天的功夫又多了六七个叫不醒的人。”

        江澄:“现在离那个吴三昏睡过了多久了?”

        吴村长叹气,道:“已经差不多过了十天了。这十天傻儿子都是张婶在照顾,每天也只能给吴三儿喂点粥和水,人都快廋皮包骨了,再不醒感觉撑不了多久了。”

        蓝曦臣:“这些人昏睡前都去过哪些地方?”

        吴村长:“这个……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村子后的竹林。我们现在都不敢去竹林了。之前来过的仙长都说竹林里有东西。”

        江澄:“这些人都有什么共同点?”

        吴村长:“共同点?这……男女老少都有,没看出什么共同点啊?”

        蓝曦臣:“那家境如何?”

        吴村长:“咱们村虽说不是多富裕,但基本都不差,没什么特别穷的人家,而且大家平时都和和气气基本没什么矛盾。”

        蓝曦臣:“那之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比如走神、嗜睡、懒散?”

        吴村长:“没有啊,都挺正常的。该编东西编东西,该种地种地,该教书教书。”

        曦澄二人皱眉,一般妖物做乱都有一定的规律,就如同人有特定的喜好一样,这一次遇难的人却各不相同,着实让人费解。

        一旁的吴杰道:“如果要说共同点……那应该就是这些人平时生活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如意吧,都有过轻生的念头吧。”

        吴村长:“人活一辈子那可能事事都如意?”

        江澄:“哦?怎么个不如意法?”

        吴杰:“就比如刚刚说到的吴三叔,媳妇儿死了,儿子是个傻的。还有教书的吕秀才,以前人人都说是神童结果考了好几次科举都没上榜。xxx上山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他家现在就他一个男丁。xxx家一直想生个儿子,结果生了五个全是女儿。xxxx的病大夫说他活不了几年……”(实在是懒得想名字了,将就一下*罒▽罒*)

        人活一辈子不可能事事都如意,但有些事情终是无能为力,无法跨过的。

        吴村长:“哦对了!这些人偶尔会说梦话,看上去就像做了什么美梦。”

        蓝曦臣:“那有没有做过恶梦?”

        吴村长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看起来睡的都挺香的。”

        村长的媳妇吴林氏端着菜出来“来来来,先吃饭,吃完饭再聊。”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完全落山。

        吴林氏:“一些粗茶淡饭还请两位仙长不要嫌弃。”

        蓝曦臣微笑:“过谦了。”

        晚饭很丰盛一共七道菜,有鸡有鱼,都是今天现处理的。吴林氏的手艺是真的好,其菜品浓中带淡、鲜香酥烂、原汁原汤、浓而不腻、口味平和。

        晚饭过后

        吴村长:“时候也不早了,两位仙长不如就先在我家住下,其他事情明天再商量?”

        蓝曦臣:“那就讨扰了。”

        吴村长连忙摆手道:“不讨扰!不讨扰!就是……我家只有一间客房,还要委屈两位仙长挤一下了。”

        江澄:“无妨,多谢村长。”反正他平时糙惯了,经常都是在书房凑合一晚,睡哪儿都一样。

        曦澄二人回到房间。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张木桌,四张椅子,一张能睡下两个人的床。

        火苗在油灯上跳跃着,光线不强,却能够把房间照亮。江澄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道:“蓝宗主对这件事有何猜测?”

        蓝曦臣:“大概有一点头绪,但是又觉得不太对。”

        江澄:“梦魇?”

        蓝曦臣:“很像梦魇,但细想又觉得不是。”

        江澄:“生不得志,美梦相随,亦梦亦幻,深陷囫囵。确实是梦魔的特征。”

        蓝曦臣:“那……魇魔了?梦魇双生,相伴而出。这么多天了魇魔在哪儿?”

        江澄:“确实古怪。”

        所谓梦魇指的是梦魔和魇魔,二者基本都是同时出现,所以一般都是合称。梦魇有一个喜好就是造梦,梦魔喜美梦而魇魔喜恶梦。

        关于梦魇造梦有以下几个版本:

        修仙者普遍认可版:梦魇是被诅咒的种族。梦与魇本应是双生子,因为诅咒却成了一体双魂。从出生开始它们就彼此争斗着,一直到有一方吞噬了另一方。梦魇需要吸收人在做梦时所产生的能量来壮大自身,恶梦与美梦的切换便是梦与魇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没有人见过梦魇的真身,因为被人所看见的梦魇都是它想让你看到的样子,或者是你所希望看到它的样子。

        民间流传最广的神鬼虐恋版:相传梦是天上的神女,而魇是地狱的鬼差。他们同时掌管着人间的梦境,千百年来却从未相遇。有一天他们对自己素未谋面的同僚感到了好奇,于是相约在梦里相见。他们相谈甚欢,梦神女明白了原来人间除了平安喜乐还有尘世疾苦,魇鬼知道了原来人间除了求而不得还有幸福美满。他们期待着夜晚降临,这样他们就又可以见面了,渐渐地他们相爱了。神君知道后震怒,高贵的神怎么可以爱上低贱的鬼?神君将梦女囚禁了起来,魇鬼哀求神君:放了她吧!求求你放了她。神君说:放了她可以,拿你的命来换。魇鬼怎么舍得让心爱的人失去自由?于是他失去了性命。梦女被放了,她伤心欲绝,她想随他一起,可是……神,是不死不灭的啊!梦神女依旧掌管着梦境,只是这一次美梦必有恶梦相随,就好像魇鬼从未离开过她。从此世间再无梦神女,只有疯魔的梦魇。

        ……

        江澄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蓝宗主上床休息吧。”

        蓝曦臣:“你……”

        还没说完,江澄接过话头:“我,你不用管。椅子拼在一起凑活一晚上就行了。”蓝家人爱洁,应该不喜欢和别人挤在一起。

        把三张椅子排成一排,直接和衣躺了上去,完全不给蓝曦臣说话的机会。

        蓝曦臣:“……”

        良久,江澄迷迷糊糊睡着了,今天奔波了一天,他确实累了。蓝曦臣叹了口气,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对自己好点儿?蓝曦臣起身想把江澄抱到了床上。

        江澄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动了动,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了习惯,不论睡的有多熟,只要有人靠近他都会下意识的醒来。不过今天有些意外: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安神香,让他莫名觉得很安心,于是没醒。                                    

        蓝曦臣僵在那儿,许久见他没有多的反应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抱起江‘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熟睡的江澄收起了满身尖刺,眉头却还是皱着,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抿着。

        蓝曦臣和衣在他身边躺下,以前的江澄睡着是不会皱眉头的。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感觉心有些钝痛。他见过江澄浑身洒满阳光的样子,他想让这个人重新回到阳光下,可是……

        ——“蓝宗主还是跟我划清界限的好。免得心狠手辣的三毒圣手玷污了风光霁月的泽芜君。”

        ——“蓝曦臣,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晚吟……

        原来一个名字也能让人心如刀绞。

        ……

       早晨的阳光偷偷透过窗户,江澄醒了,身旁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安神香。“我为什么会在床上?难不成是我半夜梦游?不可能啊!”

        桌子上放着一盆温水,江澄用双手捧了一把水在脸上,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过依旧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跑到床上去的,难不成真是梦游?

        江澄还在思考中蓝曦臣端着粥和一碟小菜进屋,道:“晚吟,你醒了。”

        江澄挑眉,道:“你叫我什么?”

        蓝曦臣无奈,道:“江宗主,先用早饭吧。”晚吟,我要如何才能离你近些?

        江澄微不可查的呼了口气,道:“多谢蓝宗主。”

        ——“我唤江公子晚吟可好?”

        ——“晚吟也可唤我表字。‘’

        回不去了。他如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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